人群在涌动。
乱糟糟的踏入大厅,又成群结队的离开。
周黎平离开后,也一并让人带走了徐念念和徐寅寅。
这两个挣扎,撕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徐寅寅更是高声喊叫,“我是孕妇!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肚子里有孩子,有孩子!”
在名贵的地毯上留下一条条内陷的痕迹,像几条轨道,跌跌撞撞,总算是重合在一起。
大厅安静下来。
仅剩下高清摄像机运转时发出的机械音,吱吱哇哇,在安静的氛围下沙沙作响。
直到陈清焰走过去,手指一动,保存今天的内容后,关上了高清摄像机。
徐晚时还靠在柔软的沙发中。
她比较瘦,前期没有涨上来多少rou,现在除了肚子上宽了一圈,身体还没有看出明显的变化。
四肢内合,整个人蜷靠进狭小空间中。
当年连她也不懂,徐念念为何这般厌弃她,分明都是同一个肚子中生出来的女儿。
后来发现了自己亲生父亲后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东西,叫做恨屋及乌。
徐念念恨着她,她明知道林堂生是她亲生父亲,却还是千方百计的将她送给林堂生。
后来改了年龄,上了岛,她在岛内翻阅查找了许多相关资料,也终于找到了徐念念让她顶替上岛的蛛丝马迹。
她哪里会不知道。
只是按下不提。
她没有陈清焰手中的证据齐全,也没有他手中这般完整的逻辑链,仅凭一份完整的病检报告,若是拼死咬定徐寅寅不放,大抵能咬掉徐寅寅两层皮。
可是徐晚时没有。
她安分的,岁月静好的跟在陈清焰身边,当一个乖巧的人下人。
是满足他的需求,也是满足自己愈发膨胀的欲望。
美好生活总是令人懈怠。
徐晚时闭了闭眼睛,shi润的水汽点在颤抖的黑色小卷毛之上,亮晶晶的。
两个人之间,是徐晚时先开的口。
她问,“徐寅寅和徐念念,她们会怎么样?”
从她上岛之后,又被陈清焰带下岛开始,法定层面上,她就没有了这个姐姐和这个母亲。
只是处于人lun常理,徐晚时还会叫她们一声。
但仅限于此。
今日直呼大名,实属罕见。
陈清焰收了摄像机,从中拿出来今日录像用的内存卡,放好,转过身来,却没有直接告诉她结果,只说,“不必想太多。”
徐晚时今日聪明,听出来了陈清焰话里面的意思,只缓慢的从小沙发中起身,往前一步,两步,然后环上陈清焰的腰,深深的呼吸他怀中的气息。
是薄荷草莓糖、柠檬红茶nai茶,也是冰山苏打水,是一切徐晚时喜欢过并深深沉浸其中的味道。
单薄的肩头在颤动。
直到有一双大手按上。
她抬头,有些声音往嗓音中咽,梗在喉咙口,她想问,却又觉得不该问。
陈清焰做事,从来坚决了断,不需要特别通过她。
可徐晚时忍不住。
犹豫片刻,还是张开了口。
她说,“主人,如果徐寅寅的事被曝光出去,以后……我是不是不能叫您主人了。”
陈清焰低头。
手指顺着她的肩头,抚蹭上她的脸蛋,几度揉搓,对于手底下的温热触感格外留恋。
他说,“你会恢复正常人的身份。”
“有自己的身份特征,有独立户籍,可以做你因为身份限制而做不到的任何事。”
徐晚时低下头,脑海中对这些空空如也,只收紧手臂,不断往陈清焰怀中蹭,只执着的问,“那您也不再是‘主人’了吗?”
陈清焰抿唇,点头,明确告诉她,“不再是了。”
徐晚时少见的有了脾气。
她向来情绪平静,有些过往只会封存在脑海中的某个角落,她不曾惦记,自然也就不论悲喜。
顺着陈清焰意思的居多,是源于崇敬,更是源于喜欢。
从很久很久,久到她去跟陈清焰交换条件开始,她便清楚的明了,这是懵懂的难以启齿的喜欢。
她环着陈清焰的腰身,力气自然是比不过一个成年男人,今天却轻轻松松的带着男人转了一个圈,狠狠一推。
看着他陷入到柔软名贵的沙发中,徐晚时也往前走了两步,坐上他的大腿,往上环抱住他的脖颈。
在他的脖颈间胡乱的蹭。
眼眶凝着些水汽,像远方的蒸汽,热腾腾的抚蹭在他的脖颈间。
有些发痒。
“我不要这样。”
徐晚时哭起来,身体在颤,哽咽着,连说话都不顺。
最近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
她的情绪起伏比寻常大了许多。
“主人,我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