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终迟昱被抢救了回来,但因为吞食了大量安眠药,从抢救室推回病房,他还在昏迷中。
白晓晓站在病床前,看着安安静静躺着的迟昱,脸色白的就像纸一样,毫无生气,她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迟昱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那个少年。
加拿大飞到A城最快也要十个小时,迟昱在这里没有亲人,只有送他进医院的一个餐厅的员工,在她来医院之后,已经回去了,她只能留下来照看迟昱,再者她没有亲眼看到他醒来,她也实在难安心。
迟昱抢救回来后,她给傅希打了电话,但他已经关机了,她有种冲动现在就回去找他,可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迟昱,她还是没狠下那个心,而且,她心里明白,她和傅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对于迟昱,她能做的只有等他醒过来,然后从此各安天涯,无论以后他发生了什么,她应该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的世界了。
她坐在床边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听见迟昱发出微弱的声音,将她惊醒。
他要喝水,白晓晓手忙脚乱的帮他倒了杯水,将他扶起,端着杯子小口喂给他。
迟昱双眼微微睁开,看到白晓晓的那一瞬间,轻轻扯动嘴角会心一笑。
“睁开眼就能看到你,真好......”
声音虽然虚弱,但医生说只要醒了,就没有大碍了,见迟昱死里逃生,白晓晓终于松了口气,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哽咽道:“你为什么不好好治病?为什么要做这么极端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你都希望我去死,那我活着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迟昱凝望着白晓晓,眸底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
白晓晓看的出也感受的到,可无论现在的迟昱有多么的深情,她都无法再去回应他了。
“迟昱......我......要走了。”她怕再次说出绝情的话,刺激到迟昱,支吾了半天,只说了要走,可刚站起身,迟昱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晓晓我有话对你说,听我说完再走好吗?”
他言语卑微,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白晓晓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
迟昱主动松开了白晓晓的手腕,温声诉道:“你知道吗?在濒死之际,我看到了你,你穿着婚纱从逆光中朝我走来,笑颜如花的对我说:迟昱,我们结婚吧.....可我看到的那个你是十八岁时候的你......那个我们彼此相爱时候的白晓晓......”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想明白了......我爱的也许不是现在的白晓晓,给我力量和信仰的也都是六年前的你,你说的对,即便我强留一个不爱我的你,在我身边,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六年前,和我相爱的白晓晓,可那个穿着白纱对我笑颜如花的白晓晓也给了我活下去的力量,因为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还会有一个‘白晓晓’笑着对我:迟昱,我们结婚吧......”
“所以,我绝对放过你了,也放过我自己了,之前我总以为,只要回到你身边,就能得到救赎,可现在我明白了,能救赎我的只有我自己,对不起,突然闯入你的生活,让你左右为难,等我出院后,可能就回加拿大继续治疗抑郁症,你今天离开之后,也不要再来看我......我怕......我还会动摇......”
迟昱一番话说完,白晓晓早已哭的泪痕满面,她和他终究是错过了,但只要他能好好活下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无论他们相隔多远,只要想到在大洋彼岸,那个她曾经爱过的男孩,过的很幸福,她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迟昱......”
白晓晓刚要开口,迟昱便笑笑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你应该也一样,就这样吧,晓晓......再见......”
她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再也没有回头,离开了。
出了病房后,在医院大厅的导医台,白晓晓碰到了迟昱的母亲,她告诉她迟昱一切安好,也愿意回加拿大继续治疗了,自己也得知了,这些年迟昱在加拿大的生活情况。
他父亲转移的财产,本可以让他们一家在加拿大生活无忧,但迟昱坚持要将国内的债务还清,在说服父亲后,便用财产在国外开了公司,可起初不了解国外行情,又是异国他乡没有人脉,生意几起几落,生活过的非常艰难,迟昱也因此患上严重的焦虑症和抑郁症,直到近几年生意有了起色,终于将国内债务还清,他病才慢慢好转,但公司正处在上升期,迟昱父亲不同意他回国,迟昱不得已才以抵触治疗,换了回国的机会。
迟昱的妈妈告诉她,他一直把娶到自己当做信仰,才一路撑到了今天,她恳求白晓晓,就算念在当初的情分上,希望她能陪迟昱去加拿大治疗,有她的陪伴,迟昱的病情一定会很快好转。
她一向心软又犹豫不决,可那一刻,她想起傅希的话,希望离婚后,她做的所有的决定都是由心出发,她是希望迟昱能早日康复,过的幸福,但她不愿意以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