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宪之坐在紫檀木的圈椅上,薄唇紧抿,面色严肃,气势冷厉,眼中含怒。桫椤跪伏在他脚前,吓得瑟瑟发抖。旁边另有三个年轻男子,也低头跪在一侧,大气不敢出。一旁站立服侍的下人们也是具有屏息凝神,生怕打扰到主子。樊宪之是樊家唯一的嫡子,也是长子,他面前跪着的是他的四个庶出弟弟,绦柳、桫椤、卫矛和山桐。
本朝庶出地位低贱,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为奴,甚至不允许冠姓,四人的名字都是樊宪之这个嫡出的兄长,也是他们的主子取的。庶子虽然是奴,但毕竟也留着主家的血脉,对于普通的下人来说,也算是半个主子,地位还是要高些的。更何况他们注定没有继承权,又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有时候倒也会被作为助力培养。
四个庶出弟弟之中,樊宪之最看重的就是桫椤。绦柳机灵归机灵,只有小聪明,不堪大用,最多做一些跑腿的小事罢了。卫矛生的美貌,人虽然也不蠢,却只适合在床上用。至于山桐,除了身子耐玩,就没有别的优点了。只有桫椤,堪称文武双全,将来可成为他的膀臂,故而樊宪之对桫椤的管教,也是最为严厉的。
今年桫椤也有20了,虽则樊宪之依然给他请了老师,让他继续念书习武,但正经事务其实也已经开始让他接触。而这次樊宪之之所以会大发雷霆,则是因为桫椤昨日的考核,武科只得了良,文科更是只有中中。作为樊家唯一的嫡子,樊宪之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不是优秀的,良这个评等,在他看来本身就不合格,别说更差的中了。
“主人息怒。”面对主人的责问,桫椤无从辩解,只能带着哭腔道。他自己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因为这段时间把更多的功夫放到了主人交给他的实务上,便放松了功课。但他也明白,这样的辩解,主人不会接受的。
在主人看来,两边都做到最好才是应当的,才是理所当然的,不能做到只能说明还不够努力。如果他以此来辩解,也只会被主人打成狡辩,而且很可能会被罚得更重,他家主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樊栋还没到吗?”樊宪之询问左右。而听到樊栋的名字,桫椤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樊栋实在是一个让樊家下面的男丁都怕得不行的存在,他是樊家刑罚堂的男堂主,也是樊家嫡系的旁支。正在这时,众人才看到有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樊宪之面前跪下行礼,“小爷,属下来迟,让您久等了。”
来人正是樊栋和他手下的人,樊宪之也没有跟他计较,指了指桫椤,说道:“拖到院子里,先打60鞭子。”樊栋来那名应了一声,心道:先?也不知道三公子怎么得罪了小爷,看来今天是有的受了。
“三公子,得罪了。”樊栋笑眯眯地跟桫椤说了一句话,然后招招手,他身后两个下属便毫不客气地将桫椤从地上拖了起来,扒光了他身上的衣物,带到院子里,以tun部高撅的姿势绑到了春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