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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世界上总有些人是领袖材料,而蔚蔚大概便是属於这一类型。纵使玟玟突然要在别人家里留宿显得不大自在,而我亦明明说不走不行,最终却竟胡里胡涂的答应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回事,彷佛有种「没事固然好,有事亦期待」的扭曲心态。
没有事的,我认识的蔚蔚是个好女孩,加上玟玟始终是她的亲戚,总不会干出什麽坏事来。而小刚我认识也有五年,为人正直,并非奸淫之辈,不会有问题的。
晚饭过後,四个人无所事事,於是蔚蔚建议来场卫生雀局。
「我……我不会打麻将的。」玟玟从不赌钱,蔚蔚笑说:「不用担心,只是玩玩,不算钱的,而且表妹你现在是别人媳妇了,总要学点陪奶奶娱乐吧!」
玟玟向我求救,但事实上蔚蔚所言非虚,我老母的确曾说过「小新抱什麽都好,就是不会陪我打牌」的话。在中国人的社会里,一台麻将始终是维系婆媳关系的重要桥梁。
妻子推辞不了,只有勉强下场,简单地指导了基本规矩,便开始这场没有钱银交易的模拟竹战。可能新手份外好手气,玟玟一窍不通,三只三只的数,居然傻呼呼的胡了几把:「我……我不知道可以打什麽牌了。」
我们对望无言,每次说出这话,代表好老婆又吃胡。蔚蔚玩得高兴,遂提议道:「难得玟玟那麽旺,却拿不到钱太浪费了,不玩大的,少许也要算点吧!」
我没意见,玟玟处女下场大杀四方,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於是赛事由纯友谊升级为不伤和气的小额家庭战。
改赛制後,玟玟仍是一样旺场。南圈过後,轮到蔚蔚手风顺,一口气连胡两局,小妮子态度一向嚣张,看我和小刚两个男人仍未有进帐,风骚地跟玟玟道:「呵呵,有人快要四圈不开胡呢!」
我和小刚苦笑无言,正所谓好男不与女斗,何况麻将耍乐本来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输赢根本小事,让两位女孩高兴一番又有何相干?可是蔚蔚得势不饶人,挖苦我道:「大男人,明明吃不到,又说让女生,我和你再赌一舖,如果安仔你到最後也不开胡算你输,要答应我一件事;相反我输,什麽都依你。」
我脸无惧色,奉陪到底道:「赌就赌,现在才西风,我鸡胡也吃,就不信真的一舖也吃不了。」
「呵呵,世事很难说呢!」蔚蔚掩着偷笑,玟玟和小刚对我们的小孩子斗气没有话说。
结果真如蔚蔚所说,世事难料,这晚不知走什麽狗屎运,连一把也吃不了,好不容易刚储到叫胡,已经又听到老婆咽呜的问:「我……我好像没有牌可以打了。」
「哈哈,表妹果然是我的福星。」蔚蔚放声大笑,玟玟一脸无辜的望着我。算了,老婆你第一次打牌不懂规矩,摸到牌,其实也不一定要吃的。
然後余下局数不多,我的压力便越来越大,到了北风尾声,忽然如有神助,给我来个超漂亮的清一色听牌。
「一万。」
「碰!」
「七万。」
「上!」
「六万。」
「最後一只也给我来了,碰!」
「好强啊,十二章,是蔚珊包牌呢!」小刚看到我的气势,喃喃自语,倒是蔚蔚毫不在意的说:「怕什麽?我也是一碰一叫,跑也不会跑输。」
这时我那好妻子笨笨的打出一只红中,蔚蔚饿狗抢屎,大声嚷着:「碰!」我责怪的盯了玟玟一眼,虽说新手下场,但打了四圈,也该明白中发白是不能随便抛出去的吧?
「嘿嘿,我也听牌了,所以说跑也不会输。」蔚蔚奸笑,数着外面的牌道:「二六八万都断,一万碰了,三五九万不要,那就只剩下四七万,只要不打这两只,安仔肯定没胡吃。」
我等待的正是四七万,被蔚蔚猜中,脸红耳热的骂道:「你这是在打开口牌吗?」蔚蔚摇着指头说:「表妹不大会打,我身为表姊的,只是提点她吧!」
「恶——」我咬牙切齿,以其人之计还其人之身数着:「你筒索万都不要,唯独头尾不打,东南北断了,碰红中和发财,不用问是西和白板,各位小心么九牌。」
蔚蔚亦是耳根一红,两人各不相让,目光凌厉地盯着对方,彷如猛兽对持,有随时要扑吃对方的势头。
玟玟看到势色不对,脸露惶恐,翻开拿起的牌一看,更是「喔」一声的叫了出来。
「摸到了?」我跟蔚蔚同时望着玟玟,妻子不会说谎,慌张的表情明显就是拿到了我们刚才提及的牌。她无奈地望着我,做了个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打吧,老婆,你老公的面子就握在你手上了。」我咬着唇,但玟玟在再看看蔚蔚一眼後,还是不敢开罪表姊的把牌收进里面去。
「哈哈,果然是好表妹,看我自摸。」蔚蔚得意洋洋的摸下去,是索子,小刚和我接着摸,也是不要的牌。
到了老婆,她又是「哗」一声的叫了,这次换了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