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江山全部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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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照铜镜整理衣冠的丁寿,王廷相迟疑道:「贤弟,你可想好了?」
丁寿束紧腰间玉带,对自己打扮很是满意,轻笑道:「图穷匕首见,到了
交底的时候了。」
见王廷相欲言又止,丁寿笑道:「子衡兄有事尽管明言,若是担心今日安
危,可借故缺席,小弟一人应付得来。」
「愚兄既陪你走这一遭,便是同生共死,断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顿了
一顿,王廷相又道:「只是这几日所见所闻,那李?之罪罄竹难书,比之桀纣
隋炀也不为过,当真要助此等人复位?」
对着铜镜摆了摆表情,笑了笑,咧嘴龇出一口白牙,丁寿才道:「皇上旨
意如此,即便李?不配为君,也要皇上下旨罢免,岂能扰乱纲常,以臣废君。
」
摇了摇头,王廷相道:「话虽如此,可李?所为已是众叛亲离,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朝鲜臣民岂能再容他复位。」
丁寿转过身来,正视王廷相道:「朝鲜不过池河之水,能覆小船扁舟,我
大明却是艨艟巨舰,一旦开进便是水溢河干,这个道理朝鲜两班应该清楚。」
冷笑一声又道:「蒙元忽必烈曾言:谁家无忠臣,桀纣隋炀,虽为暴君却非无
能之辈,自有其过人之处,况李?为王十二年者。」
王廷相哑然失笑:「就知道劝不住你。」心中谓然一叹,「为兄也只能言
尽于此,只望你我不会渐行渐远,能全了这份手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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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政殿,为昌德宫正殿,高大庄严,装饰华丽,这一日朝鲜众臣都以冠冕
朝服,仪态庄重,李怿虽和他们站在一处,众人却是众星捧月的将他突显出来
,得意至极。
相对他们,另一边一位身穿衮龙服的中年男子却是孤零零的没人搭理,脸
颊消瘦且带有病态的潮红,双眼布满血丝,冷冷地看着意气鹰扬的众人。
李怿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众臣识趣的自动退得远远,「王兄,今日之事还
要拜托了。」
男子便是被废为燕山君的李?,闻言冷笑道:「客气,如今我能为殿下做
的也只有这些了,只盼着殿下言而有信,能保我妻平安。」
「那是自然,毕竟也是王嫂,寡人自会照拂。」
李?冷笑道:「连自家妻子都不得保全之人,竟作保照拂他人妻子,看来
我是真的疯了,当初相信你们的鬼话。」
脸色一变,李怿恶狠狠道:「李?,你若能保住自家妻儿又何须求我,识
相的把这出戏演完,不但王嫂,连你也未尝不得善终。」
李?还要反唇相讥,忽听门外唱名:「大明钦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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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王二人在大汉将军的簇拥下昂首而入,哗的一声,大汉将军位列两排
,王廷相与丁寿面南而立,面色肃穆。
李怿向李?使了个眼色,李?心中气苦,当日即位之时他都借故未行跪礼
,没想到如今被逼逊位,却要违心下跪,形势比人强,虽万般不愿,李?还是
上前跪倒:「臣李?率小邦臣工恭迎圣谕。」身后李怿及群臣尽皆跪倒。
王廷相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朝鲜国主李?奏报因
世子夭亡,哀恸成疾,不能理事,其弟怿既长且贤,请以国事相托……」
跪倒的李?拳头紧紧握住,牙齿将下唇都咬出血来,才忍住没有暴跳而起
,李怿却是洋洋得意,王廷相诵读旨意语速突然加快,「经朕详查,?所为乃
受怿之迫,李怿不遵臣道,以弟废兄,目无君父,着令锦衣卫缉拿看押。」
李怿还没没反应过来,丁寿一步上前,将他扣住,另一手扶起李?,笑道
:「某等迟来,殿下受委屈了。」
幸福来得太快,李?才反应过来,感激涕零道:「皇恩厚德,小邦感激不
尽。」说完这位朝鲜国主直接跪下行拜礼。
朝鲜大臣即便脑子慢的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柳顺汀大喝道:「侍卫何在,
今有人劫持大王,还不救驾。」
殿下伫立的朝鲜宫廷侍卫立刻冲入,迎面正撞上丁寿带来的大汉将军,这
些高大汉子皆是锦衣卫中精挑细选的大内侍卫,岂是朝鲜侍卫可比,刀光乍现
,血洒宫廷,当前几人被大汉将军长刀直接斩为两截,随后其余大汉将军持刀
上前,将群臣圈在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