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即便洛神当面,亦不过如此。
」
丁寿却紧盯着玉人足下,倒不是四铛头犯了恋足癖,只是这女子如雪玉足
未有任何踩踏之势,却能凌波破浪,让人费解,即便达摩老祖一苇渡江也要有
那一叶芦苇作为凭持,他可不相信眼前真是仙子凌波。
待那白衣丽人临近池边,丁寿方才发现女子身后拖着一条长长水线,箫音
忽止,倩影凌空,雪足在崖壁上轻点借力,再落地已是黑衣人当面三丈处。
丁寿死盯着水下,未见任何异状,便用肘轻撞身边海兰,问道:「这水下
……」
海兰美目一眨,已明了其意,笑着打了一个唿哨。
「忽」地一下,水中跃出一个怪物,怪头又大又圆,长着花白斑点,宛如
豹首,身长近丈,由头往下身子逐渐细长,犹如蛇形,见了海兰发出「嗷嗷」
的叫声,宛如撒娇。
我擦,水怪,这世上还真有这东西,丁寿眼睛都瞪圆了。
王廷相更加兴奋,嘴中念叨道:「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
国。有虫,兽首蛇身,名曰琴虫,《山海经》所载竟都是真的。」
海兰懒得搭理他们两个突然精神失常患者,走到池边爱惜地拍了拍怪兽脑
袋,那怪将头在海兰斗篷上蹭了蹭,扭头又跃入水中。
见怪物入水,丁寿方回得神来,指着水中逐渐远去的水线道:「这东西是
……」
「你才是东西呢,」海兰不满道:「小花是宫里养的,从小陪我长大,不
许这幺说它。」
「宫里?」丁寿纳闷道,怎幺还闹出个宫里来。
「就是我家啊,黑水神宫,我没告诉你幺。」海兰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
你告诉过我个锤子,丁寿心中嘟囔道,一指山顶上遥遥相望的黑白二人,
道:「那人是谁?」
海兰噘着嘴,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师父说是朝鲜人,自打我记事起
便每年来寻师父比武。」
丁寿抱臂仰望二人,道:「他们就这样比武幺?」半天了,二位连动都没
动一下,这是比武还是相亲。
一旁王廷相笑道:「高手过招,点到即止,打生打死的和市井闲人有何区
别。」
哎呦喂,子衡兄好像你看明白了似的,自打出使以来你坏了兄弟多少桩桃
花运了,你算过没有,充什幺行家呀。丁寿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
「小时候他们比试至少几百招,后来越比过招越少,直到三年前,他们谁
也不再出一招一式。」海兰似乎也是不解。
听了海兰所言,丁寿若有所悟,凝神观望,见白裙丽人长袖恍惚间无风微
动,黑衣人身形若有若无地转了转,已然抬起几分的长袖毫无迹象地重又落了
下去,黑衣人又转正了身形。
以丁寿的眼力可以看出,长袖扬起后手已经暗藏了几十种变化,而那黑衣
人身形微动,却将后续变化尽皆封死,如王廷相所说,这二人果真是高手。
「海兰姑娘,尊师修炼的是何武功?」丁寿蹙眉问道。
「师父说她的心法唤作」冰心诀「,练到深处可以摒七情,灭六欲,心中
无想。」
「那你可曾习得这门功夫?」这功夫哪是人练的,丁寿心中暗道。
海兰耸了耸肩,「没有,师父说练这门功夫要放弃太多,她让我再开开心
心地玩上几年,大一点再说。」
丁寿嘴角翘起,看来这位冰山美人自己的修炼还没到家啊。
山峰上二人凝视又过了半个时辰,黑衣蒙面人开口道:「纳兰飞雪,你还
是破不了我的奕剑术。」声音娇柔婉转,竟是一名女子。
「李明淑,你也不能尽料我」冰心诀「先机。」名为纳兰飞雪的白衣美人
声音冰冷,犹如这山巅未化之坚冰。
李明淑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不错,今日又是平局。」
「来年再战。」纳兰飞雪舞动寒风,飞身而下。
「告辞。」李明淑也不再废话,疾驰下山。
「师父好厉害,又打得他抱头鼠窜。」海兰鼓着手掌迎了上去。
纳兰飞雪面无表情,「油嘴滑舌。」声音中竟带了一丝暖意,可随后转向
丁寿二人时,声音顿时化作万年寒冰,「你们——走!」
丁寿本是满脸堆笑过来讨这位冰山美人欢心,却被人开口逐客,当即笑容
一窒。
「师父,他们是我请上山的朋友。」海兰嗔道。
「不是我的。」纳兰飞雪的声音仍是不带一丝感情。
丁寿仰天打个哈哈,「我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