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
她似乎被绑住了手脚浑身无力的靠在一个冰冷shi凉的角落里,连睁眼都觉得这么困难。
整个身体都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连微抬手指这么寻常的一个动作都觉得如此艰难。
意识模糊中,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嗓音,忽远忽近。
双眼好不容易撑开一丝细缝,看到一双被擦得程亮的皮鞋,落在地上的脚步声极轻。
等她试图再去细细分辨这声音她究竟是在哪里听过,男人从嘴里溢出一个类似回话的单音节后,就没有再出声。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她看到男人穿着一身黑衣,侧脸藏在Yin影里,面部的轮廓让她有几分熟悉。
正在谈话的两人也没察觉到手脚都被绑住的女孩,这会手指微颤,即使吸进了大量的蒙汗药,隐约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沐柔想起来了。
上午,大哥说带她去水族馆玩,中途她不过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出来后便有个小孩子轻轻撞了她一下,她去扶,身后摸来一双手,用带着香气的帕巾捂住了她的口鼻,把她拖回了洗手间的方向。
她想挣扎,想大声呼救,却突然像是被抽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撼不动揽着自己的铁臂分毫。
哥……。
她甚至发不出半点声,就连不远处大哥的背影也越来越模糊,离她越来越远。
昏迷前,她看到了男人的脸。
英气的长相,嘴角扬着张狂的笑,凌厉又轻挑的眼神,连声音都有种陌生的冷酷狠厉。
“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是他……那个在爹地生日宴会上引起sao乱,拿枪一直顶着沐晴头的人。
废旧的仓库。
光线昏暗,男人的侧脸藏在Yin影里,他淡淡地扫了眼缩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女孩。
除了发丝微乱,衣裙上沾了些泥土,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这不像你的风格。”
杜坤只道:“我只想要沐琰的命。”
这丫头还有用,自然动不得,何况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他还真不大忍心去伤害她。
男人缓缓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盯着她这张与沐风有几分相似的脸,嘴里溢出一声轻嗤。
到底是兄妹,连昏迷后都跟沐风睡着时的样子如出一辙,眼睛也跟他很像。
沐柔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等她意识逐渐清明,是被一阵枪声吵醒。
药效仍是没过去,视线模糊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而令人心安的身影。
从门外走进的男人一身白衣,冷峻的脸庞不同于平时的清冷,像狮子被拔了毛的暴戾。
那是三哥吗?脸上沾着血,用那样一个风轻云淡的表情,像个无情的杀人机器一样,不断扣动着手枪的扳机。
被他枪打中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应声倒下,胸膛的血洞中往外冒出鲜血,身体在原地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沐柔知道他们全都死了,却是第一次看到平时如此温柔的三哥,控着手里的枪,肆意夺取别人生命的样子。
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引人作呕,贯彻在耳边的都是一声又一声的枪响,仿佛要震破人的耳膜。
睁开眼睛,满地的鲜血。
沐柔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等到枪声停止后,她似乎听到几个哥哥的声音都断断续续响起耳边。
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庆幸的是,哥哥们很快来救她了。
而绑架她的元凶这会也已经躺在血泊中央,身上多处中弹。
并不想让她看到这些血腥场面的沐琛给她打了支镇定剂,让她又继续昏睡过去。
却并不妨碍之后的沐柔直接被噩梦惊醒,脑海里始终回荡着这些人死不瞑目的样子。
涉世未深的她根本不了解世道的险恶,除了知道大哥在从商,五哥是医生,她并不知道其他三个哥哥每天早出晚归,究竟是在外面做些什么事。
她被绑架时,杜坤跟她说的话还历历在目,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口中那个,杀他妻子甚至残忍解刨了她腹中胎儿的人,会是三哥。
即便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五个男人依旧寸步不离守在她床头,见她醒了,对这次绑架的事情也只字未提。
沐风搂住她,大手安抚性地摸着她后脑勺的发丝,只温柔地道:“吓坏了?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只怕再多来一次,他们兄弟几人的心都不够吓,当时在国内接到大哥的电话时,他都快担心疯了。
一直到现在,一想到会失去她,那种恐惧跟不安仍是深刻在他心头。
大哥也在她旁边一直懊恼而又心有余悸的道歉,当时就应该在她上洗手间时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不然也不会让对方有机可趁。
沐柔张了张唇,她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沐家,躺在自己床上,“三哥呢?”
“知道你醒了会饿,在厨房里做饭呢。”沐昀抓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