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见见吗?”
夏侯君安摇头:“皇兄举荐来的自然是最好的,本王无需再过问。”
金嬷嬷怔住,很明显她不是这个意思。
“走走走,见见,见见。”
天天就是这些人在跟前打转,都看腻了,好不容易有个新面孔当然要看看。唐暮拉起夏侯君安就跑。
嬷嬷大惊:“王妃,您慢点儿!”
千万别把她家王爷给甩散架咯!
见二人来,老者毕恭毕敬的磕头请安。从年级上看这老者都能当他们的爷爷了,唐暮还不太习惯别人动不动就给自己下跪,连忙将老人扶起。
唐暮觉得他有点眼熟。咦,这不是要他排队的老人吗。
匆匆一面,唐暮此时穿的又是女装,老者没能认出他来。
夏侯君安微微喘气,要是他再轻点儿,都能被唐暮当成风筝放上天去。
唐暮皱皱鼻子,一贯知道他身体差,没想到这么差。
“请问这位老大夫,怎么称呼?”
“鄙姓胡。”
“胡大夫是吧,快,给王爷把把脉,看王爷到底是什么毛病。”顺手把夏侯君安按到椅子上。
“嗯哼,咳!”夏侯君安猛咳一声,配合地伸出手来。
须发皆白的胡大夫伸出三指按在他的手腕处,捋了捋胡须,嘶一声皱一下眉。
“王爷这症候……”
“怎么……”
胡大夫触电似的收回手,又放回去,片刻后又要下跪。
“别别别,”唐暮拦住,“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
“王爷恕罪,您的病,老奴我恐怕无能为力。”
夏侯君安面上倒无甚波澜,唐暮被吓了一跳。
“那……”他想问他还能活多久。
“恕老奴实话是说,王爷的病不是天生的体虚多病。而像是……慢性中毒,毒入肺腑之症。”
“不可能吧!”唐暮惊呼,“这太医隔两天就来请一次脉,若是中毒不可能查不出来吧。”
是啊,太医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夏侯君安凄凉一笑,胡大夫不敢作声。
唐暮似乎懂了什么。
“此事除了你我三人,本王不希望第四人知晓。”
胡大夫诧异之余躬身应允。
夏侯君安一身天青色长衫站在海棠花树底下,下巴微抬,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身侧的唐暮试了几次,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开口。看他这样子,多半知道是谁对自己下的毒。
胡大夫说夏侯君安的病只能缓解,绝无可能痊愈。毒入脏器短时间内不会致命,但……寿数难测。
什么寿数难测,说白了就是活不了多久,能活多久,全看天意。
“阿默今天才是阿默。”
唐暮被他突然开口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今天话少。
侧目,夏目君安眉眼含笑,丝毫没了刚才的清冷卓绝。
“你……要不你告诉我是谁对你下的黑手,我帮你报仇。”
夏侯君安没有回答,反而是出其不意地将他拥在了怀里。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没有确凿的证据,都是空谈。对方敢把人送来,就证明事到如今对方根本不怕事情败露。
唐暮惊觉得他手劲儿大得不像一个病人。推了两下没推开,放弃了,怎么说人家也是病人,手劲儿大了把人家弄伤了怎么办?
“委屈你了。”早知今日他一定不会同意娶公主。在他眼里,和亲的公主看似想尽荣华,极尽尊贵,实则骨rou分离天各一方。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明明还在这里,有些人却当你从未存在。他从不肖想太子江山,从未在意虚名,他在意的只是那个身在高位上的人能多看他一眼,可惜……
夏侯君安像一个即将冻死在雪地里的人,拼命攫取一切温暖的热源。
唐暮心里怪怪的,不想让别人知道病情他可以理解,好好的干嘛替自己委屈。这事儿要搁自己身上,心态早就炸了,哪有空管别人委屈不委屈。要真是我的话我会怎么办?唐暮思考半天,对了,为民除害,过把行侠仗义的大侠瘾!
啪地一声脆响,站在揽星阁拱门入口处的澹台灵卉将腰间的白玉笛取下,砸断成三截,断口处崩裂的碎片散落一地。
“灵儿?”
两人回头,澹台灵卉哭着跑出门。就在刚才,她在来的路上一遍遍演示自己准备了两天的道歉词。道歉不是为了给兆安公主示弱,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二哥原谅自己,至于兆安公主怎么想,她才不在乎。
“郡主!”昭桦紧追其后。
“不许跟着!”澹台灵卉掏出短匕首抵在脖子上,“你再跟着我,我就死给你看!”
“郡主,你别冲动,属下不跟,你先把匕首放下。”
二人追出来,夏侯君安上前道:“灵儿,不要胡闹。”
“我没闹!二哥,自从你成亲以后,对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