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无以弥补。陈盈
听罢,终于哭了出来,拿纸巾捂住了脸,肩膀耸动。
我没有问陈盈是否还单身,也没有虚伪地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只是在心里
咒骂自己,祝福陈盈。我不愿承认现实,但我知道没能娶最爱的那个女人。
上天待我不薄,人海里游荡了十多年,这个女人又回到了我的怀里,有了我
的孩子。
我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个画面,陈盈身披白纱,和一个男人携手走进无尽的
光明里。这次,那个男人是我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陈盈正在餐桌旁等我。我脑子里确认了好几遍她怀
孕的事,告诉自己那并非梦境。
我没和陈盈吃早饭,穿衣洗漱之后就匆匆赶到了公司,先跟杜成开了一个漫
长的会。然后见了律师。
晚上我回了家,兰心见我开门进来,跑过来抱我,肉乎乎的脸贴上我,让我
心里一暖。
赵蕙听见声音,从卧室出来,一身蓝色的丝质睡袍有大海的韵味。我说想你
们了。赵蕙有些惊讶,瞪着我半晌不说话。我回想了一下,很久没对赵蕙说我想
你我爱你之类的情话了。
晚上睡觉,我和赵蕙没有行房。她好像也觉察出了什么,没有求欢,只是背
对着我,一言不发。我算了算,发觉我们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做爱了。婚姻持续到
现在,成了一场仪式,为了纪念那段往事而存在,爱情早已被回忆的重量压得粉
碎。
我想起十多年前,见了陈盈最后一面之后,回到北京。赵蕙发现我失踪一天,
也没多追问。后来她和我说,知道我是去见谁,她不介意。
赵蕙见过地狱,不会再嫌弃人间草木。
第二天早上,我和赵蕙几乎是一起醒来的,我让她快些梳洗打扮,和我去公
司。我有些事要和她谈。
在去公司的路上,赵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职业装,配
了黑丝袜和黑色的高跟鞋,像是要参加葬礼一样。
快到公司时,堵了车。赵蕙怔怔望着窗外堵成混凝土的车流,淡淡地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和我谈离婚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