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裤子口袋里曾经为安娜准备过的戒指,这枚戒指他一直都有
带在身边,他自己也不知道执着于安娜执着于这枚戒指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真
的天生骨子里的倔强,又也许是他理智外的有一片角落相信童话,但现在这样的
执着和倔强只显得滑稽又愚蠢。
「你知道麽,你和我母亲真的如出一辙。」越飞一边说一边朝看守所的大门
走去,这一次他没有回头看安娜,只是迳自说道,「我母亲会花钱买通医院开精
神鉴定来逃脱罪名,逃避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你也一样……搅乱了所有的一
切之后,靠离开来逃避你应该负担的责任。」
「你们,终究是一类人。」
越飞的话如同一把刀子,直直地捅进了安娜的心里。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安娜无力地瘫靠在墙上,她止住了不远处从头到尾目
睹了一切的叶晨和乔杰夫,为略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的所有情绪:「你们就站在
那里别动。我很好,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乔杰夫无视安娜的阻挠,他走到安娜身边,横抱起浑身无力的她,一点不让
有挣扎的空隙:「我带你回家。」
家这个词,对安娜来说已经陌生了。
可是,在这一刻,肩膀上失去了复仇的重担,她最想要去的地方,只有家。
☆、(7鲜币)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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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那一片樱花林,粉红色的花瓣如同雨下,飘散在整个小凡尔赛宫的四
周。这座A城最奢华的度假酒店在今年冬天正式关门营业,被私人收购,再度成
为了居民宅。开春的温暖,融化了小凡尔赛宫两年来一直保持着的距离感,也因
宅内全新的布置,多了几分家的温馨。
眼皮上负担着前所未有的重量,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去支撑醒来的力量,
安娜深陷与那柔软得不切实际的大床上,在体会沈重的同时,思绪轻得就如同一
片羽毛,漂浮在那因为她的沈睡而凝固的空气里。
她能够呼吸到周围人的紧张,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担忧,可却就是无法睁开眼
去面对那一片明亮。黑暗在这一刻对她,是舒适,是庇护,是她最依赖的温暖。
所有精神上的疲惫需要得到缓解,那大床在她身下就化身成了深不见底的大
海,仍由她不断地往下沈。如同所有沈陷大海的人,溺水并不可怕,只是一瞬间
的惊慌失措,然后便是失去意识之后的无限黑暗。
不想要醒过来,只是想要一直沈睡。
就像越飞说的那样,安娜承认自己是在逃避。她无法再去面对自己在天堂的
父亲,无法去面对一直对她抱有期望的潘婶,更无法面对从一开始就被她蒙在鼓
里的越飞。
她宁可在这一片黑暗中寻找她的平静也不要再睁开眼,去面对光明中的不堪。
中年女人叹息着为安娜折了折被角,她担忧地对床位的高个男人说:「这不
太寻常啊,她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从乔杰夫带安娜回到家之后,安娜就一直处
于昏睡的状态,甚至没有睁开眼过。
乔杰夫垂眸望着床上安娜睡得安详,他自欺欺人地笑了笑,回答潘婶道:
「她只是累了而已。」
心累,并不是他们能够帮到安娜的。这完全需要安娜靠自己的力量去痊愈,
打起精神,振作起来。
「我今早试着叫醒她,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潘婶说完,又指了指床头
柜上的水杯和食物,「她一天一夜没有喝水进食,这样下去会坏了身体的。」
乔杰夫再次安慰潘婶说:「别担心了,我已经联系了私人医生,他应该不久
后就能到。到时候让医生看看。」
潘婶并不是很满意于乔杰夫的做法,可现在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
法能够唤醒安娜。也许,越家的少爷有办法,可若是说要让越飞进门,那麽除非
是先将乔杰夫五花大绑之后送出A城。
现在,也只有等私人医生来了之后才能做进一步的决定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潘婶放缓声音,柔柔地对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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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说:「安娜,快快起
来吧。看看你的家,我都重新布置过了,换了全新的家具和摆设,你一定会喜欢
的。」一边说,不忘观察安娜的表情,希望能够得到她最细微的回应。可是,安
娜显然在潘婶无法触及的梦境,她脸上丝毫没有反应。无奈之下,潘婶摇着头,
将隔夜的水杯和食物端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