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被关在帐篷里两天了,期间除了上厕所没人盯着,其余时间都被两个人监视着,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和轩辕烈同床共枕的,林婠也没准备逃,每天跟个没事人一样吃了睡,睡了发呆,发完呆继续吃了睡。
第二天晚上,林婠正用着断了一半的木梳梳理头发,她算起来已经三天没有洗头,头发搭拉在一起让她十分难受。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林婠感觉到了一阵冷风,稍一回头,便见到轩辕烈正站在她几步之远,他沉默不语,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之中。
林婠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忍住恶心,朝着床榻里头挪了挪。
“躲着我作甚?”轩辕烈在她身侧坐下,冰冷的铠甲覆上林婠的后背,声音中带着沉重的疲惫感。
“你把我抓来,我害怕不行吗?”林婠将梳子放在枕头下,说话的时候身体挣了挣,却丝毫无法挣开。
“害怕我?”轩辕烈笑着将她搂紧,脸颊略低的温度带着shi黏的触感,像是血ye一样沾染在林婠的侧脸上。
林婠强忍着不适,静静地没有开口。
身体忽然被抱起,林婠下意识扶在轩辕烈的肩膀。
“你我这幅模样委实狼狈,去清洗一下吧,”轩辕烈的一双黑眸牢牢地盯着林婠,他不再说话,抱起她便走。
轩辕烈和他的军队驻扎在一处关隘,一望而去平坦一片。这儿离皇城隔了两个县的距离,一方面镇压上官想容所带的起义军,一方面方便派兵保护皇城。只不过这里气候十分极端,白日里烈阳当头,夜晚却寒冷刺骨,一入夜,除了轮流守卫的几人,其余都是待在帐篷取暖的。
林婠被轩辕烈裹着棉被抱了出去,冷风呼啸在耳边十分凄厉,,偶尔吹在林婠的脸上十分难忍。
轩辕烈脚步不停,头盔下的五官端正俊美,只是上头沾染了脏污的鲜血,与他此刻冷峻的神情相称着显得更加渗人。
直到进了一个山洞,视线忽然明亮通透了起来,林婠眯了眯双眼,正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忽然感觉身体一松,整个人从被子里滑了出来,直接滚落在了水里。
水?林婠冷不丁被涌入口中的水呛了几下,双手四处抓着,终于摸到了岸边,她费力地稳住身体,转头看去,却见自己正趴在一处温泉之中,暖融融的温度借着水流淌在林婠的身上,她衣物穿得厚重,不免进了水让她觉得有些吃力。
她蹙眉沉默着,五指扣在岸边的泥土里,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片铠甲落在林婠的面前,她抬眸看去,正见到轩辕烈在脱去身上的铠甲和衣物。他的头盔已经被丢在地上,露出有些凌乱干枯的黑发。
林婠裹紧衣服,朝另一处游去,她眉头越皱越紧,牙齿咬在唇上几乎渗出血来。
身后传来水流的声音,林婠转头看向正裸露着身体下水的轩辕烈,他的肌rou是林婠见过最好看的,块块分明,温泉水落在他身上,称得他古铜色的身躯十分性感,轩辕烈笼在薄薄的水雾中,脸上的血渍受热又化了开来,顺着硬挺的脸部线条蜿蜒而下。
轩辕烈的脸上没有了笑意,所有的伪装都在此刻消失殆尽,剩下的就是刺骨的寒意,不像是轩辕楚那般上位者的清高,而是久骋沙场的冷酷。
林婠抬手拂在他的脸上,带着手掌的chaoshi将他脸上的血渍一点点抹去,雪白的手和鲜红的血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轩辕烈盯着她,眼里的冷冽中带入了一些探究,他没有任何动作,站在林婠面前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
轩辕烈周身的气场十分强烈,不用动手便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差距的悬殊,林婠乖乖地没有搞任何小动作,麻痹着自己,像是对待一个强者那般,视线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眷恋之意。
手腕被抓住,轩辕烈一声不吭,俯身吻了过来。
林婠假装躲闪不及,手臂虽抵在他的胸膛,还是免不了被扣着腰部吻了个彻底。
“唔……”林婠发出吃痛的呻yin,被轩辕烈吻得嘴唇生疼,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她不甘示弱,搂紧轩辕烈的身体贴靠了过去,有些野蛮地用牙齿咬破了轩辕烈的唇,像是报复一般透着幼稚。
轩辕烈身体的温度极高,林婠的手落在他身上简直要被烫到,她的指甲已被剪短,断不能藏银针,况且银针也早已被没收,轩辕烈又十分警戒,想要偷袭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只是……
忽然,林婠感觉轩辕烈身体一顿,紧接着就是自己被他狠狠推开,身体撞在岸边觉得十分疼痛。
“唇上的毒什么时候下的?”轩辕烈表情可谓是Jing彩万分,他虽然没有像轩辕楚那般想将她千刀万剐,眼里的入骨寒意却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了。
“将军,你怎么了?”林婠睁大眸子,一副无辜的模样,她衣衫尽shi,落魄的样子像是个受害者。
轩辕烈晃了晃头,试图缓和身体的异样,眼里渐渐不复清明,身体险站不稳,摇晃了一下又艰难地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