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来震门铃的时候,褚玉才醒过来。宋晋琛侧着脑袋趴在他胳膊里,被叫醒后,碎碎呓语几声,一只手滑进褚玉睡衣里,在腰上摸了几下,又握住一侧胸ru揉揉,熟练得让褚玉想骂人。
“老流氓,你到底醒没醒?”褚玉让他捏得又疼又舒服,把他的手拽出去,一推肩膀,“都快九点了。”
宋晋琛皱着眉抬手抹了抹脸,把自己抹的顺势闭了眼,又不动了。
“完了完了,不知道他们俩起来没有,一个要上飞机一个要上学,这要是——我Cao……”褚玉起了身,又倒下去,后腰又酸又坠,屁股缝诡异地shi濡濡的。他甩开被子抬起屁股一瞧,床单上果然泅了一小块血迹。
宋晋琛又一胳膊翻过来,褚玉烦都要烦死了,“滚”,又把他推回去,惦着脚跑到浴室去清洗。
清理好一切,换了衣服,褚玉趿着鞋火急火燎地跑去敲那两个小的的门。
“谌风?谌风?起了吗?褚桓?小桓——”
“哥?”褚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
褚桓见他只穿着单衣,手上还端着个碗,没有要出门的意思,疑惑道:“怎么没去上学?”一边回头指指客房门,“跟你一起睡的那个起了吗?还是已经走了?”
褚桓推了推眼镜,没说话,端着粥走过来扭开门,径直走到床边,抬起头来望着褚玉,说:“他生病了。”
被子里的谌风被裹成一条长毛虫,露出的脑袋上贴着一个降温贴。褚玉走近了,摸了一下谌风的脸:“怎么搞的这是,怎么突然发烧,这怎么去机场啊?”
“不知道,”褚桓把碗抱在手里,“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总不能说昨天晚上谌风和他听墙根听得太燥,谌风把衣服脱了掀了被子睡的。
主犯谌风脸都烧红了,无意识地哼唧:“妈妈……”
褚玉皱起眉,看得可怜巴巴的,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回头问褚桓:“你请假了?”
这都快九点了,褚桓还气定神闲地待在家里,褚玉和宋晋琛两个昨天玩得晚,今早都睡死了,估计是敲门没听见,也可能褚桓并不想敲有宋晋琛在的那扇门。
“嗯。”褚桓果然点点头,一边答:“我以为你们上班去了,我就请了假,点了外卖。”
降温贴和体温计也是外卖一起带来的。
褚玉舒了一口气,站起来:“也行,那你下午再去学校吧。吃早饭了吗?”
褚桓摇摇头,褚玉便叫他自己先去吃饭。褚桓“哦”一声,扭头就走。褚玉又叫他回来,褚桓低着头转回来,褚玉走上去张开双臂抱住他,还在背后拍了拍,才说:“去吧。”
到底是血亲手足,褚桓心里诸多不平与委屈,这一抱,也就散了。褚玉订了他和宋晋琛的早饭,又给宋晋琛的生活助理发消息让找个医生过来给谌风看看——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大老远来一趟总不能怠慢。
褚玉回房间告诉宋晋琛谌风发烧回不了家时,宋晋琛不知实情,心中只道:好小子,这招虽然烂,但用起来还挺管用。
昨晚两人原本商量决定,反正谌风也得回去了,可以让褚桓先暂住在家里,要是褚桓不愿意跟他们两个大人住再另安排。这下,谌风生了病,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褚桓抵抗力差,小时候就得流感,褚玉有点小小的私心,怕谌风把褚桓传染了,挪了书房的布局,买了一张床,让褚桓睡书房,也方便学习。
医生来给谌风看了看,就是着凉发烧,写了个药单子,连针也不用打。折腾了一上午,也不用上班了,褚玉干脆回去补觉。
谌风昏昏不醒,褚桓知道实情,一边觉得他傻逼,一边觉得他怪可怜的。做坏事的革命友谊坚不可摧,褚桓一直待在房里写作业,照顾他。谌风醒了,看见褚桓坐在桌前的影子,突然说:“其实我骗你了,老宋不是我爸,他是我小叔叔。”
“……”褚桓笔一顿,继续写,答道:“嗯。”
又过了一会儿,谌风又开口了:“哎,咱俩算朋友吧?”
褚桓不搭理他了。
此后几天,谌风为了圆满完成任务,变着花样套褚桓的话——再没个结果,他这病可就好了。褚玉自那天下午去上学,听同学说污蔑他偷东西那同学因为长期夜不归宿和成绩落后,被学校裁定留级了,也不再同意给住双人间。不同年级区域不同,离得挺远的。
他知道这事不是褚玉干的,他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也不是校方主动的处罚,要处罚早处罚了。那么就必定只有宋晋琛了。一切都搞得他很心烦,现在还住最讨厌的人的房子里,每天时不时就得被迫收听哥哥和坏人“宝贝儿”来“宝贝儿”去。
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好受,相比面对褚玉和宋晋琛,与谌风的友情倒让他稍微觉得轻松些了。
几天后学校组织一次高二在放假前进行一次短途出游,需要监护人签字同意与否。说是秋游,其实现在已经入冬很久了,是之前的秋游挪到了期末了,奇怪的安排。年末,褚玉忙着对车行的账,搞不太懂,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