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来去的当天晚上,伍七做了一个梦。
柳条随风而动,轻白的柳絮脱离母体,被卷入空中,盘旋,飞舞,沉落,最后覆没在泥土中,汩汩流淌的鲜血将它灌溉……梦境就这样戛然而止,所有的画面汇聚成万花筒,顷刻间碎成了无数块。
这是一个虚幻的,光怪陆离的梦。
正在刷牙的伍七想要回忆起更多,却有心无力。
凭着仅存的记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更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或许,也只是一个梦。什么都没有预示,什么都没有代表。
刷完牙,伍七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由得想起那天的棕毛。
他们在那天的相遇仿佛只是个错误,伍七的睫毛颤了颤,轻轻按住自己的心口,这样认为。
是个错误吗?
就是错误,片刻后,他得出这个结论。没有一丝犹豫。
接下来的几天,伍七时常想起那人,他认为这种行为是个错误,所以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思念。
这是爱吗?
他不知道。
他也不敢多想。
——铃铃铃。
楼下的妈妈在摇铃铛,伍七摁了摁眉心的红痣,起身下楼。
不消片刻,他将客人带进自己的房间,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生,面容稚嫩,眼神却如同老油条一般肆意打量伍七。
伍七无动于衷,只示意他脱下衣服。
他松了松手指,从柜子里摸出软膏,涂抹在手上,准备给客人按摩。
其实,妈妈手下的人多是女性,男性只有几个,除了他都是零号。
因为属性关系,他的客人相对来说就更少了,很少人会花钱求草,所以他特意去学了按摩。
他的按摩手艺是这里最好的。
客人很健谈,或者说自来熟,首先夸赞了他的手法:你的技术很好,按摩时又痛又爽,之后爽到飞起。
伍七不接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你吗?客人凑近了许多,轻声说。这句话如同恋人间的深情呢喃,且这时,两人间的距离仅仅隔了一指宽。
伍七移开了视线,吩咐道:翻个面,另外,我按摩的时候请不要动。
客人老老实实翻了面,头埋进了枕头里,闷闷的笑容传出,伍七略微感到头疼,觉得这个客人的Jing神状况好像不怎么好。
他不接客人的话,也不理会客人的奇怪举动,只是专心按摩。
结束已经是下午七点了,伍七收了钱,将还未穿好衣服的客人拉到门口,向他指明另一个出口,随后就准备径直去吃晚饭了。
那个客人就在原地,看着伍七的背影逐渐缩小、消失,喃喃道:和东子说的一样,果然够带劲儿。
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伍七再一次见到了棕毛。
他还在楼梯上,棕毛就用手指他,妈妈一脸为难,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纠结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棕毛歪了歪脑袋,看到妈妈的表情,勾起一抹笑,漫不经心地说:我就让他给我按摩按摩,他的手艺不是你们这儿的一绝嘛。
伍七稍稍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
上一次棕毛来去匆匆,应当不会知晓自己会按摩,难道是有人告诉他的?
伍七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那天那个奇怪的客人,是他么?
不过伍七并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没有问出口,他朝妈妈点头,对棕毛说:跟我来吧。
于是棕毛怀着微妙的心情跟着伍七去了。
走到房间,关上门,他按照伍七说的,将衣服脱掉,躺到床上。
他看着伍七往手上涂了些什么,然后拍拍他,示意他放松,接着,伍七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身躯,他猛的一颤,只觉得自己被伍七摸过的地方像是烧起来一般,怎么也灭不了火。
同样的,伍七此时心中也有了几分异样,他抚过棕毛的背部,感受着棕毛的体温,心里实在有些痒,他舔了舔嘴唇,强压下自己的冲动。
两个小时过去,两人都觉得自己此刻十分狼狈,拼命掩饰自己的失态。
伍七偏过头,不敢去看棕毛,用手指明方向,哑着嗓子说:你从那里就可以出去了。
知道了。棕毛闷闷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棕毛隔三差五就会来找他按摩,偶尔甚至还会调戏他两句,伍七自然是不敢在意的。
直到这一天。
照旧是按摩,结束后,棕毛并没有着急走,他就那样,赤溜溜的摆在伍七面前,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伍七装傻。
棕毛起身,一只手钳住伍七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嗤一声:你说呢,你这里是做什么的,你心里不是最清楚了吗?
随后,棕毛凑得近了,与伍七脸颊相贴,又微微蹭了蹭,极尽温柔道:放心,我会很轻的,不弄疼你。
伍七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