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天色微亮,蝉儿未醒。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嘎吱嘎吱”缓慢冒出来一辆环卫车。骑车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黑脸光头汉子,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两条粗黑的眉毛与一双不符合他庞大壮硕身体的眼睛——眼睛大小正合适,眼角微微下垂,睫毛稀疏但是很长,随着眼角一起下垂,给人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可能是体格过于壮硕,他上半身并没有穿环卫工人服,加大号的工字背心只能勉强护住他快要从工字背心领口跳出来的壮硕胸肌前的两点。
他的肤色是久经阳光浸泡才能养出来的蜜棕色,宽阔的肩膀和粗壮的手臂衬的他的腰都显得纤细了,随着他迈下车拿着扫帚和簸箕在路边劳作的动作,那两对硕大浑圆的tun即使隔着粗糙无型的环卫工人服,也显露的分毫必现。
一路从南向北的扫过去,男人将路边各个缝隙都细心的打扫得干干净净。也许是反复弯腰劳作使他疲累,也可能是气温主要升高,总之他抬手用挂在脖颈上的反复使用太久已经秃噜毛线的旧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手将口罩也摘了一边,只一边挂在了耳朵上。
这下终于能看清男人的脸了,方圆脸,鼻直口阔,续着短须,右边嘴角上方还有一道深深地疤痕,脸上或多或少有一些岁月的痕迹,总的来说冲淡了那双眼睛给人的惊艳感。
此人名叫赵大明,之前一直在工地做建筑工人,如今上了年纪身体不行了,主业改成了扫大街,至于副业嘛——暂且保密吧。
其实赵大明还是更喜欢在建筑工地的工作,毕竟一天能来二百块钱呢,做着清洁工一个月也才两千出头儿。可是没办法,他如今已经四十五岁了,仅仅小学文凭的他在这个社会注定找不到高水平的工作。
赵大明家离他负责的这片区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每天三点半他就得离家过来工作,他承包的是早中晚的全班,每天十点多才能到家休息。
撑着膝盖拿着水杯灌了一口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赵大明继续推着车往前走。
一路往北,逐渐的就从城乡集合部跳跃到了现代化大都城,赵大明负责清扫的范围就包括了海市最大的商业区的五分之一。
大概是中午十二点的样子,钢铁硬汉赵大明也没勇气顶着中暑的风险继续干活儿,去附近地下超市买了两个馒头一包榨菜,就着从家里带来的水,这就算赵大明的午餐了。
赵大明所在的树荫底下就正对着马路对面前年新修的一栋五十多层的写字楼。据说开发区投资了有几个亿,这里的租金月租都要按万来做计算单位。
现在正是饭点,穿着西装和职业装的男男女女们三三两两的都从办公楼里钻了出来,呜呜泱泱四散到周围的小饭馆里,又过了一会儿,开始出现开着豪车的人,有老板自己开着车载着小情人儿的,还有司机开车老板和小情人儿坐在后座腻味的。
赵大明视力好,隔着一条大马路也能看得出来车里的人都在干啥,看着看着他手里的馒头就不香了,要是有人也能包养他该多好啊,包吃包住还给他钱,想想都美。
一想到要是他窝在总裁怀里,然后总裁从怀里掏出来一大把卡跟他说随便刷,赵大明就坐不住了。赵大明决定,他也要被包养。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寒蝉若禁,生怕再度惹恼了坐在首位的人。
那是个穿着铁灰色条纹西装的年轻男人,他的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浑身衣服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皮鞋光可鉴人,从裤脚下露出的袜子都整整齐齐严丝合缝的包裹在白皙的小腿上。
再往上看,一丝不苟的发型,深邃的眼眸,没有一丝杂毛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以及那从头发丝到眼睫毛都写满了的Jing致和考究。
此人名叫白子晋,如今二十三岁,家世显赫,从国外留学回来以后就一手创办了这家再生能源公司。
白子晋抱着手臂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眼神锐利的扫过座下各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员工,“谁给我解释一下,此次产品质检不合格是怎么回事。”
此次质检是白子晋心血来chao随机抽查的,他没想到自己制订了那么严格的质量规定,对着手下的人再三强调,居然还有人给他阳奉Yin违。
“怎么?我给你们的工资开的太多了?”
这次质量问题揪出来不少人,白子晋二话不说全给开了,他不需要贪心不足的手下。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下班时间,赵大明掐着时间又蹲到了写字楼前面,鬼鬼祟祟的躲在垃圾车后面,抓着扫帚对着马路对面探头探脑。
很快他就物色上了一个穿着铁灰色条纹西装的年轻男人,那个男人一看就很gui毛,不是老板就是总监,关键是长的特别不亏,赵大明一拍大腿,决定就是他了。
下午的事并没有影响到白子晋的心情,他的公司福利待遇非常好,每年想进来的人不计其数,那么点小事儿还不至于让他下班以后还保持愤怒。
正盘算着等下去哪里下馆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