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琦,起床上课了。”
从香甜睡梦中被唤醒的人紧紧闭着眼,“好困,不想起,你帮我请假……”
“不可以,你不想重新踢球吗?你爸爸说的,成绩过关才能踢球。”
棕发青年听到“踢球”的字眼,身子动了动,“想,我就多睡十分钟……”
窗帘被拉开发出“唰拉”一声,有亮光闯到眼皮上,詹琦哀嚎着想扯被子挡住眼睛,结果身上一凉,被子被夺走了。他愤怒地伸手推在他额头亲吻的人,“你好烦好烦,我起就是啦!把窗帘拉回来,好刺眼!”
罗桀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再将骂骂咧咧的人抱到浴室洗漱——每周都有那么一两天要出现这种场面。
开学后,罗桀带着狗狗一起搬回了公寓,詹琦重新有人每天叫起床,有人辅导课堂内容,有人做一日三餐,瘦下去的脸颊又rou了回来。詹琦房间的床被换成了大床,罗桀的房间则改成了书房,不过放了张大沙发——詹琦最喜欢在罗桀认真工作学习的时候进书房搞小动作,去年这个时候的罗桀会拒绝他,平淡地跟他说睡觉前再做,现在罗桀会让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的腿上。詹琦蹭一蹭,亲一亲,很快就会被抱到沙发上,因此罗桀专门买了几个沙发套,每次用完弄脏了直接取下来清洗。
直到有一天,詹琦被抱着进入的时候突然作呕,他马上捂住嘴,惊恐地心想是罗桀太大了顶到他的胃了吗,金发青年略一思索,给他洗了澡后带他去了许云家的医院。
医生通知结果时,詹琦愣在原地,嘴巴张着久久不能合拢,罗桀把他举高高又亲又抱,而詹琦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完蛋了,要被爸爸打死了。
詹琦本来想把事情瞒着,但是罗桀执意要回布鲁克林向父母们当面坦白,詹琦拗不过他,趁着春假和罗桀一起回家。罗妈妈出奇轻易地接受了和儿子一起长大的男孩肚子里怀了自己孙子的事实,一旁的罗爸爸看着球赛,被妻子喊了好几声才转头看向詹琦:“真是怪事,我一直以为你是男的,原来你是女的。”
罗妈妈一脸哭笑不得:“人家就是男孩子。”
罗爸爸疑惑地皱眉,“我刚才听到了什么怀孕的,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詹琦身体有些特殊,所以可以给我们儿子生宝宝。”
“罗桀才多少岁来着,就把人肚子搞大了,”罗爸爸摇摇头,喝下一口啤酒,“随便了,我也管不着,爱生就生吧。”
詹琦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右手被罗桀紧紧握住,“詹琦怀孕在我的计划之内,不是我不负责任的结果,爸爸,你的措辞不合适,詹琦听了会不舒服。”
詹琦有问“为什么是计划之内”的冲动,但是完全问不出来,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听见罗桀用这样的语气对罗爸爸说话。他焦急地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料不到罗爸爸并没有火冒三丈,只是定定地看了罗桀一眼,回头继续看球赛了。
回到自己家,妈妈就等在大门口,他一下车便过来扶他,看着他的肚子温柔地问路上有没有不舒服。詹琦摇摇头,有点不敢看妈妈的眼睛,“阿姨是不是全都和你说啦?”
詹妈妈吩咐女佣准备热牛nai,牵着他往里走,“是的,妈妈全知道了。”
詹琦摇了摇妈妈的手,“妈妈你生气吗?”
“生气,但妈妈气的是你不早点告诉妈妈,”詹妈妈揉揉儿子柔软的头发,“先休学一年,回家来住,妈妈照顾你。”
“不用了妈妈,”詹琦拨浪鼓似的摇头,伸手拉住跟在后面的金发青年的手指,“我想和罗桀住在一起。”
詹妈妈想了想,“也可以,但是妈妈要安排人住在你们附近,每周看看你的情况,可以吗?”
詹琦露出笑容,“嗯!”
“所以,你和罗桀在一起多久了?”
“唔……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天天在一起呀。”
詹妈妈知道儿子是不想跟自己说老实话,转向了罗桀:“你们读中学的时候也天天待在房间里,那时候开始的么?”
詹琦抢答:“没有没有,那会儿我还在交女朋友呢,我和罗桀今年年初才第一次做,而且只做了一次,没想到一次就中了。”
“你们站在这里聊什么?詹琦,你拉着罗桀的手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爸爸的声音,詹琦吓得松了手,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不由自主地立正。詹爸爸见他神情怪异,皱皱眉头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
詹琦用力点头,想着早死晚死横竖是死,酝酿了一番刚要开口,就听见后面的罗桀说:“詹先生,我……”
詹琦猛地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紧张地用口型对罗桀无声大叫,“让我说!你说不行的!我爸爸会拿猎枪打飞你的!”
罗桀点头答应后,他回到爸爸跟前,鼓起勇气道:“爸爸,那个,怀孕了……”
詹爸爸竟然毫不意外:“看你三天两头换女友,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是哪个女的?”
詹琦克制不住地结巴:“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