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詹琦没有再去找罗桀了。许云得知他当天就回了布鲁克林,在电话另一头笑他怂且没毅力,他吸吸鼻子,对着Jing致餐盘上香喷喷的苹果派难以下咽——其实并不难吃,苹果派是新鲜出炉的,妈妈看他无Jing打采,叫了甜点师来家里做,可他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我不是怂,他就差直接一脚踹我出门了,我还要脸。”
“夸张了吧,你去找他,难道他没让你进门?”
“他本来真不想让我进门的。”
“那就是进去了,”许云说道,“如果没猜错,他还给你做饭了吧。”
“是我想给他做,他嫌我做得烂才接手的。”
“这叫做‘他就差直接踹我出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詹少爷,莫非你期待出现的场景是他一关门就深情抱着你说想你?”
“这样挺好的……”
“做梦吧。”
詹琦放下叉子,有气无力地双手捧着杯子吸nai茶,把吸管嘬得扁扁的,半天都喝不上来一点。但是好不容易吸上来的,他也不想咽下去,nai茶他喜欢甜一点儿的,这个甜点师做得太淡了,刚才他问佣人阿姨要糖,被甜点师听见后极力阻止了,甜点师说直接加糖破坏口感和味道,得重新熬一杯才行。
另一边的许云听起来是在办公室里,詹琦问了句“你在公司吗?”,许云便答道:“是不是想问罗桀在不在公司?”
“我,我没这个意思,你别提他了,我也不想听。”
“真不想听?”
“……你非要说也行。”
“他在,今天回来上班了。”
手机振动了一下,詹琦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许云发来了一张照片,正是罗桀。巧合的是,和上次许云发给他的照片一样,照片里不止一个人,除了罗桀,还有莎莎。正对着屏幕发呆,几秒钟后,许云又传了一张新照片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加入了罗桀和莎莎,三个人看起来专注而默契。
詹琦推开苹果派趴在了餐桌上,幸好爸爸不在,不然又要挨训了,“许云,你们公司招人都是看脸招的吗?”
“你感兴趣?我可以招你进来当前台。”
詹琦提不起劲儿回嘴,只拖着腔问道:“你说如果我真进了你们公司,他会不会马上辞职?”
许云想了想,“有这样的可能。很抱歉,你的资格审查没有通过,不能来我们公司就职。”
“喂,喂,信号不好,听不见,拜拜。”詹琦挂断电话,把刚才收到的照片放大了仔仔细细地看。新做好的nai茶被端上来了,他喝了一口,还是觉得不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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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开学前的这段时间里詹琦天天抱着书复习,詹妈妈还瞒着詹爸爸悄悄请了人给詹琦补课,但是重考的两门詹琦还是挂了一门,即将重修。
这下在爸爸那边彻底瞒不住了,詹琦垂头丧气地立在不提前打招呼直接来公寓突击检查的爸爸面前,早前编好的罗桀搬离公寓不再和他同住的原因一句都想不起来。
詹爸爸面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严厉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要想借口了,如果我是罗桀,我也不愿意与你这样不上进的膏粱子弟为伍,我也会搬走。你上学期的出勤记录我看了,经常连课都不去上,你到底在想什么?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去足球队训练了,我会让人盯着,如果你修不满学分毕不了业,这辈子别想再踢足球了。”
詹琦睁大眼睛,“不行,年底有州际足球赛,我……”
“有又如何,去年的球赛你上场了吗?”
詹琦的脑袋低了下去,詹爸爸皱起眉头,“有什么好哭的,身为男人遇到挫折,应该挺起胸膛去面对,而不是哭哭啼啼的,别人看到了不会同情你,只会瞧不起你。你好好反思,连罗桀这种和你相识多年的好友都选择避开你,你方方面面都做得太差劲了。”
詹琦抬起双手拼命擦眼泪,脸上的水却越擦越多,爸爸摇了摇头,离开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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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州际足球赛在十二月初,詹琦知道时间,在队友们包车出发前去送了他们一程,本来他想请大家吃一顿饭,但是被球队经理婉拒了,只好作罢。车开走后,詹琦一个人吃完晚饭去图书馆看书,看着看着就倒在座位上睡着了,直到窗外沙沙的雨声把他吵醒。他揉揉眼睛,看见书本停留在第18页,也就是说今晚才看了3页他就睡着了。
冬天下雨并不多见,詹琦又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自然就没有带伞。罗桀有这个习惯,之前詹琦和他一起住的时候,每天都能得到今天该穿多少衣服的提醒,现在詹琦都是从衣柜里随便抓衣服出来穿,打开窗感受几秒钟外面的气温就完事了,有时候突然升温了还好,可以把外套脱掉,突发降温就不好办了,得一路冷到回公寓。
他叫了车,可是出租车不能开进学校里面来,他起码得自己先到校门口去。幸运的是,詹琦搓着手在图书馆门口等了几分钟,就等到了一个能顺路打伞送他到便利店的人,到了便利店他就能给自己买一把伞了。对方是个大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