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可能是化解爱意最有效的方式,江衿用一种近乎自爆的方式断绝了前男友所有想要复合的念头。
父母的身体在好转,年后自己的工资即将提到新的档位,领导告诉他明年新招来的员工会分给他来带,这些消息冲淡了爱情带给他的伤痛。
唯一让江衿有点头痛的是,那个小朋友最近一直在“sao扰”他。今天说要一起吃午饭,明天说要一起吃宵夜,后天说发现了一家好喝的nai茶店。
江衿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找别人一定要来找我?”
阮栀咬着吸管,大眼睛里闪着无辜又委屈的神色:“大家都知道我之前谈恋爱了,总是问我为什么还不去约会。”他挠挠头,耳朵可疑地红了,“我说不出口……”
江衿有些好笑:“这事说来也是你倒霉,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同事也没有嘲笑过自己,甚至还有热心肠的人给他介绍对象。
可是他忘了,已经工作了的社畜和象牙塔里的大学生看问题的角度还真的就是不一样。
这时,江衿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就变了。接通之后不发一言,只在最后说了一句“别急,我这就过去”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对阮栀说:“今天真的不能跟你吃饭了,我有点事得先走。”说罢匆忙起身准备离开,却不小心被桌脚绊了一下。江衿踉跄几步,起身太猛又觉得头晕。
好在阮栀及时扶住他。
“江哥,你慢点啊。”江衿脸色实在很难看,让阮栀忍不住出言安慰。
江衿软绵绵地靠着身边的小朋友,眼前直发黑。刚刚的电话是爸爸打来的,说十分钟前老伴血压又一次升高,刚刚送去抢救,之前支付的药费已经寥寥无几,医生通知他们再送10万块钱过去。
江衿家庭条件普通,虽不至于贫穷,可也绝称不上大富大贵。他自己是公务员,虽然工作体面,可到底存不了多少钱。之前交的那15万,已经掏空了他的存款。剩下的医药费,只能从父母存了一辈子的养老钱里支出了。
江衿用力闭了几下眼睛,对阮栀说:“起太猛了有点头晕,我没事。”然后掏出手机叫车去医院。
阮栀眼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就看清了地点,他说:“江哥,你要去市医院啊?有人生病吗?”
江衿心急如焚,顾不得仔细回答,只“嗯”了一声。
阮栀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了,那家医院我有认识人的。”说着还拍拍自己胸口,“关系可硬呢,能说上话的。”
赶到医院后,江衿看到自己父亲坐着轮椅在听医生说话。他赶忙跑过去问情况。
幸好情况不算严重,只是原本定好的出院时间不得不往后再推几天。医生离开后,江衿和父亲两两无言。
母亲还要在ICU观察一晚,江衿推着父亲回到病房。
父亲懊恼得很,儿子工作辛苦,自己非但不能照顾老伴,反而成了另一个累赘。爱人在病房受苦,儿子在外面焦心,坚强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在这时竟也红了眼圈。他拉着儿子的手,说:“别再花你自己的钱了,我们老两口还有点积蓄,小衿,你得对自己好点啊……”
江衿这才想到自己竟忘了带钱!是啊,他自己的卡上已经只剩寥寥几千块钱……
这时护士小姐说:“187号床升单人间,你们收拾一下东西过去。”
187是江父的病床号。江衿疑惑地问:“单人间?为什么会升到单人间?”
护士听了这话吓一跳,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又查了下系统,这才对江衿说:“你们刚交了5万定金升房啊。”
江衿说:“是不是录错了?”
话音未落,他听到身后传来了阮栀的声音。阮栀进了医院后就和他分开,说是要去找熟人。
“走吧走吧,你们东西多不多,要不要我帮忙收拾?”他推着江衿的背就要走入病房。
江衿停下脚步,抓住阮栀的手,问道:“是你交的钱?”
阮栀点头:“是啊,我求了半天,他就是不肯让你们先赊着钱,太小气啦!”
“钱我一会儿拿给你,但是单人房太奢侈了,我们住不起。”承认自己并不富有这件事让江衿羞于启齿,可他现下真的无法负担额外的支出了。
没想到阮栀说:“没事,我和他说了,只付个押金就行,就不再收别的费用了,到时出院钱会退给我的。”
江衿问:“‘他’到底是谁啊?”
阮栀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爸,嘿嘿,他是院长啦。”
江衿:……
阮栀不仅帮江家二老换了病房,还垫了那10万块的医药费。
收拾好一切回到家时已经过了12点。江衿看着眨巴着大眼睛坐在自己床上的阮栀头疼不已。阮栀读的警校管理严格,周一到周五时超过晚上10点回宿舍都会影响考核成绩。于是阮栀便赖着不肯回去,硬要留在江衿这里睡。
行吧,江衿帮他找了一床新的被褥和换洗衣服,找出来之后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