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拉开门大步离开了病房。我躺在那里,分不清是钟野和别的人睡一床喊我的名字恶心还是方媛媛仅为一己之私轻易毁掉别人大半辈子心血更恶心,没多会,我已经趴在床沿边抱着垃圾桶吐的个天昏地暗,吓得护士紧急叫医以为我病情恶化。
“这姐是个人物啊,我要爬墙了,我想搞bg。烂鸡巴霸总x蛇蝎富千金,带劲啊。”苏文砸吧着嘴巴,眼犯邪光。
这孩子病入膏肓,没救。我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伸胳膊踢踢腿活动活动筋骨,一看墙上的挂钟显示快到吃晚饭时间了,马上感到肚子空空急需补给。
“喂,点个外卖吧,我不想下楼去食堂吃饭了。”我踢踢苏文。
“什么啊,我在减肥,不吃晚餐。”
“你不吃我要吃啊,我要增肥。”我无奈,“何况我还是名伤员呢,我得补充营养。大姐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个病人。”
“嚯,又不是我打的你。”苏文这人没心,“谁叫你那么饥渴,约炮前也不先跟人视个频。”
说完,又忍不住追问,“我也纳闷了,听你一说,你俩分开的时候,他对你还挺好的啊,又是为你彻夜不归去宿管楼下堵你,又是替你打架的,久别重逢,再怎么也不至于把你打成这样啊。你俩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饿了,我想吃酸菜鱼,还有卤猪蹄,还有校门口一碗饭的酥rou。”
“你先回答我问题。”
“你先下单。”
“你先。”
“你先。”
两人“先”了几十句,最后苏文败下阵来,双手作投降状,“行行行,我先行了吧。”
“就没见过这么Yin损的男的,我估计你就是因为嘴巴太贱了被打的。”嘴里骂骂咧咧的,到底还是拿出手机在我的监视下不情不愿点了我想吃的那些。
“现在满意了吧,赶紧给我说。”她把手机往我身上一扔,命令到。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坐回沙发上,望向窗外,恰好看见远处天边如血的残阳,浓烈且绝望的美。
我们俩呆呆地看着,直到日暮渐黑,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叮叮”,房间里突然响起急促的门铃声,我惊醒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打开门。
“您好,你的外卖。”外卖小哥职业性的微笑在看到我的脸以后笑容逐渐凝固。
我赶紧低头接过他手中的外卖,匆匆道了句谢就把门关上。
一打开外卖盒,一股腾腾的热气马上冒出来,带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我迫不及待拆了筷子先夹了一筷子酸菜送进嘴里,顿觉人间值得。
“喂,你还说不说的啊?不说不准吃。”苏文从后面踢我。
“等我吃饱了再说。”
“什么呀,你别耍赖。”
我没心思搭理她,抱着盒饭就着一大碗酸菜鱼风卷残云,吃出了饿死鬼投胎的架势。
“有这么好吃吗。”苏文在后面闷了一阵,终于忍不住了,凑过来闻香味。
“死远点你。”我百忙之中腾出一只手手掌按她额头上将她推开,嫌弃,“口水都要滴进去了。”
“我出钱了的。”苏文从茶桌上找到一根勺子,作势要往碗里伸。
我不干,身子侧着去挡,两人你来我往激战了好一会也没分出胜负,苏文正气急败坏之际,门铃又响了。
“叮叮。”我俩不约而同停下动作,说时迟那时快,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门那。
“哇,是红烧猪蹄。你看看这色泽,这汁水,啧啧,香死个人。”苏文捧着盒子在我面前显摆。
大丈夫能伸能曲,在苏文吃完一块又意犹未尽地将筷子伸向餐盒,且方向朝着盒子里最大最诱人的一块去时,我屈服了。
“手下留蹄。”我冲上去按住她的手腕,大喝一声,大有古代硬闯刑场救人的气魄。
苏文被吓得手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
“你——”
为了堵住即将发生的河东狮吼,我急忙打断,接口道,“我说。”
“哦,那你说。”苏文一秒变平静。
我防着她,先囫囵吞枣把心心念念的那块大猪蹄给解决了,擦擦嘴,这才在苏文虎视眈眈的注视下靠回沙发背,开口道,“其实我们后面还同居过一段时间。”
我眼睁睁看着苏文原本紧闭着的双唇慢慢张大成’o’型到能塞进一枚鸡蛋。尽管没说话,但我好像已经听到了无数的“卧槽卧槽”正从她嘴里无声地蹦出来。
她此刻脑袋里肯定已经冒出无数个问号,我不想再被连环轰炸,没给她机会开口,兀自说下去。
那时候我受伤住院,学校知道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我的父母,手术出来被推进病房,只看见母亲在给我整理床铺。
护士们把我抬回床上,她便移到一边默默地看着,又沉默地听完医嘱,等医生护士一走,便又转身走到柜子那,把拿过来的一些洗漱用品一一摆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