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在宴会厅绕了几圈，都没能找到厉渊的身影。
直到他被迫跟几个人唠了半天废话，无聊到快睡着。宴会将结束的时候，厉渊才出现。
厉渊手里拿着有些发皱的西装外套，后头跟着两个名为叶非保镖实则是他自己手下的人。
他迈着长腿，没事人一样走近叶非，好像自己没消失过一样。
叶非冲他啧啧两声，“我说，你好歹是用我的保镖的身份进来的，能不能有点儿保镖的觉悟啊？”
哪有这样动不动就消失还带着别人一起旷工的？
厉渊闻言，抬眸扫过叶非，确认一样，弯唇答他，“嗯。看过了，你还是整个儿。”
“艹……”这特么是人话吗？
叶非翻个大白眼，吐槽，“你搞的烂摊子，净让我收拾了。刚才一堆人来探我口风，问你为什么突然动龙固，我还没法儿跟人答……”
不是他叶非想推脱，是他也真的不知道。
厉渊这一通搞得太突然，根本没跟他提，等叶非得到消息的时候厉渊已经把龙固收拾一通。
都知道厉渊向来不出面约不着，龙固那边只能迂回着来找叶非谈，然而叶非也是茫然，不知道厉渊是怎么个意思。
“我寻思龙固的生意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啊，好生生的，你动他干嘛？”
说话的功夫，厉渊正侧眸看向宴会厅外，捕捉着龙奕的身影坐进厅口的黑色迈巴赫里，心里想起来的是灯光下头，盘踞在龙奕背后的那些伤痕。
看厉渊不回答，叶非顺着厉渊的眼神往外看，正看见车辆远去。他顿了顿，反应过来这车牌号是宴会东家的，车里坐的人，不是东家，就是……
跟东家最交好的龙奕。
想起龙固向来跟龙奕不对付的状态，叶非恍然明白了点。
有些不可思议地，他低声问，“你……不会是为了龙奕吧？”
厉渊抬眸看他，倒丝毫不回避，坦然“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好像在谈论的不是动辄让龙固元气大伤的大手笔，而是在随口聊些今晚的餐后甜品。
“我c……”惊骂到嘴边，叶非顿了顿，突然发现厉渊后头有几个小姐朝他们投来意味莫辨的眼神。
作为一个打小出柜，包过一众男小情儿的“花丛老手”，叶非瞬间品出那眼神里的暧昧意思。
思绪断了断，叶非随之愣愣低头看了看很得体的自己，又看了看自己跟厉渊之间毫无暧昧感的距离，一时迷茫。
见着几位小姐噙着暧昧笑容离开，有些疑惑的叶非又看向站在厉渊身后的两个小弟。
那两个小弟倒是没奇怪地看着他们，却是都兀自低着头，看上去有些茫然放空，好像才经历了什么不太寻常的事。
叶非依旧疑惑着，直到厉渊转身接了杯香槟，朝着他露出后背。
“……我艹？！你特么……”话到一半，叶非迅速走近一步压低声音，“你特么知道你后背有两个手印儿吗？！”
印在微皱的布料上，那暧昧的位置跟模样，一看就不由让人想到是做了那类事才留下的。何况厉渊那是件白衬衫，看着简直明显得不得了。
叶非这个厚脸皮都百年难遇地要替人害羞了，却看厉渊抬酒杯的动作微顿，随即明白手印的来历，他回头弯唇。
却笑着问，“好看吗？”
叶非:“……？……？？？”
瞪着眼看厉渊半晌，又看了一眼两个小弟的表情，叶非突然发现了盲点，“！你他妈刚才难道是去找龙……”
话到嘴边，他及时刹车压下声音，“……找龙奕了？？！”
厉渊没及时回答他，但两个人相熟多年，看表情叶非就懂了。
默了半晌，叶非兀自总结，“……艹，我真是发现了一个挣大钱的门道。”
丝毫不介意后背情况的厉渊动作优雅地咽了口香槟，“什么门道？”
“……替龙奕弄死你！”叶非咋着嘴嘟囔，“他特么绝对特别想弄死你，出多少钱都愿意那种！”
一边说着，叶非越想越不对。
过会儿，他伸手拉着厉渊往旁走几步，低声继续，“你还他妈慢悠悠地喝酒！你不知道这次晚会做东的算是龙奕朋友？快走走走，一会儿龙奕缓过来找你怎么办？我可不想又惹一身麻烦！”
一边拉着厉渊往外走，叶非憋不住地唠叨，“艹，真不该让你用我保镖的身份来……我说你又不是混得差，干嘛天天神出鬼没，你他妈热爱cosplay？”
“而且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非可着人家龙奕糟蹋？他哪点儿招惹上你了啊？”
厉渊抬手将杯盏随手放下，跟着叶非往外走。
他不纠结叶非“糟蹋”的用词，只回想起最后龙奕安顺地趴在他胸前，喘着气往他脖颈埋头的模样，微笑回答，“喜欢他温顺可爱。”
叶非走在前头，听见这话差点摔个跟头。
脑海里浮现出记忆里龙奕那浑身泛冰碴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