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酒店套房就自己一个人,昨晚拉上了窗帘,从阳台照射进屋内的光线经过了窗帘的格挡,整个房间显得有点昏沉。
江望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他昨晚扔在地上和桌上的钱已经被陈桉拿走了,翻看了一下钱夹,里面的东西倒是没少。
他光着身子去浴室洗漱,Jing壮的身体出现在浴室的镜子上,脖子和胸前留下了陈按的吻痕和抓痕,江望舔了舔嘴角,想着陈桉的身体,有些意犹未尽。
他真的很喜欢陈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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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早离开的陈桉已经回家洗了澡吃了饭,这时正在医院看望他的妹妹。
陈雨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一见到他就躲到了被子里去,不愿意露出脸,陈雨住的病房是双人间,只是隔壁床没有人,因此病房内只有兄妹两人。
陈桉拖了一个凳子坐在病床边,他提了一袋小零食,都是陈雨能吃的东西,给她塞进了柜子里面,也没有强行拉开被子,只是小声地说道:“小雨,吃的我给你放柜子里面了,你想吃就吃。”
他没有穿校服,穿的是自己的衣服,白色短袖和浅蓝色短裤,显得干净又有Jing神,他坐的地方刚好是阳台光照进来的地方,光照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有些虚幻的光影,他从抽屉里拿了陈雨的药,低着头仔细检查,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药罐,透着光,皮肤越发白皙透明。
陈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被子里出来了,怔怔的看着陈桉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说话。
陈桉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抬头就对上了陈雨的脸,他一愣神,笑了起来,粽浅的眼眸充斥温柔的笑意:“小雨,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陈雨瞪他,“你来干嘛?我说了不要你管。”她和陈桉就不是一个爹生的。
陈桉正视陈雨的眼睛,颇为正经的说道:“你是我妹妹啊,你爸妈都死了,你又有病,我答应了要管你的。”
陈桉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但是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反而是很冷静。
这些话对于陈雨就不一样了,她被那句“你爸妈都死了”深深地刺痛了,随手在床头柜上抓了个东西就扔到了陈桉的身上,两眼瞪着陈桉,叫嚷着:“你滚啊!我不要你管!你让我死了不好吗?你假惺惺的给谁看?”她像女疯子一样对着哥哥大喊大叫,还伸手去打他。
陈桉静静地看着她发疯,没过两分钟,陈雨就撑着床大口喘气,她的身体已经虚得不行了,压根没办法对陈桉做什么。
陈桉蹙眉,温柔地说:“你身体不好,不要发脾气了,小雨。”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就是哥哥包容不懂事的妹妹,但是陈雨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感受到所谓哥哥的感情,他们之间与其说是兄妹,更不如说是情感寄托,而且这份寄托的情感实在少得不行,陈桉只是想看她活着而已,无论她怎样痛苦,陈桉都不在乎。
陈雨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下心情,患病已久的她,脸色有些蜡黄,完全不像是十五六岁充满胶原蛋白的小女孩,她有些难过,带着哭腔质问陈桉:“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让我死了不就好了吗?哪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们根本没有关系……”
他们当然有关系,他们的母亲是一个人,两个父亲是一对亲兄弟。
陈桉摸了摸陈雨的脸,把她出了汗濡shi的头发撩到了耳后,真挚地看着陈雨:“小雨,你真的想死吗?”
陈雨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着哥哥。
“哥哥开玩笑的。”陈桉笑了起来,温热的指腹捏了捏陈雨的脸颊,以前rou嘟嘟的脸颊消瘦得不像样,陈桉心疼地说:“小雨在医院要好好吃饭啊,瘦太多了,哥这次又给你交了住院费了,不要给哥省钱好吗?哥会凑钱给你做手术的。”
陈雨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她如果真想死,就不会接受陈桉给她交医药费,只是她真的搞不懂陈桉,本能的也不想看见陈桉,陈雨往床边缩了缩头,一副不想让陈桉靠近的样子。
见状陈桉笑了笑,贴心的收回了手,“小雨,不要怕,我只是不想你死,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好好在医院待着,哥给你挣医药费。”他高中文凭都没有,去哪里挣,当然就是靠卖身钱了。
陈雨也不是没有听过别人在背后偷偷议论,多少听了一耳朵,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又问:“你到底为了什么救我?你对我根本没有感情,你不恨我就不错了,妈妈已经死了,你不管我谁也不会骂你……”
陈桉看着陈雨跟妈妈有点相似的眉眼,想起了自己刚见到陈雨的样子,满心以为妈妈是想把自己要回去了,结果是来托孤。
他为了什么?卖身的故事没有那么动人,什么为了救妹妹不惜辍学出卖身体,他只是觉得没意思。
人生没意思,读书没意思,活着没意思。
他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只是刚好一个包袱被扔上了门,这个包袱就是陈雨,父亲车祸死了,那点赔偿款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