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手上带了个牌子在小胡同里卖,这个胡同大大小小站了二十几号人,男女都有,有穿着正常看着像个良家妇女,也有些穿的诱人的,短一截的旗袍露着大半条白皙光滑的腿,胸脯饱满,头发做了大波浪,唇上涂着艳色口,男人们穿着批发廉价西装又或穿着正常的短袖短裤,更有特殊些的穿着裙子作女人打扮的男性。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手腕上带了一个红绳绑着牌子,随意的站在巷子里墙边。
胡同巷子因两边房屋建造的有些高了,遮了光,常年昏沉Yin暗,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大好的斜阳照着,也带了些隐秘诡异的Yin暗。
领头的人叫红姐,是这几条街的大姐大,胡同巷子进去几栋楼都是她的,也是这些娼ji们接客的地,挂牌子也是她的规矩,娼ji们接了客,就把牌子放到她手上,好让她知道少了谁。
这年头不太平,嫖客jian杀ji女抢钱的事常有,说不清她是怕自己手底下的人死光了自己没钱挣还是心善,反正花了钱雇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打手,有的客人喜欢野战,往往都要加钱把人带去,这时候打手就有用处了,如若娼ji们去了太久没回来,打手就要去找人。
一群做这样下等生意的男女中就属陈桉看着最乖,他穿着市三中的校服,规规矩矩的扣好每一个纽扣,站的笔直,看着不像是出来卖的,反倒是下学的小孩误入了这地界。
这地白天没什么人过来,晚上就热闹了,心急的往往吃了晚饭没几刻钟就来了,男娼女娼和客人谈好了,就领着自己的客人就往胡同里头去,转个弯就是一栋栋的楼,每人都分到了一间房,里头床、助兴的、避孕套什么的该有都有。
一群男女搔首弄姿揽客,陈桉就站在角落里,很快就有人到了他面前问,是个身材中等的男人,看着年过五旬,光溜溜的脑袋中央,是个地中海,带着一副眼镜,满是审视的味道,朝陈桉伸出了短粗的手指比了个数。
“300。”
陈桉摇头,抿了抿唇,小声道:“500一次,不讲价。”
那地中海上下打量一下陈桉,摇摇头,走了,往右边去招呼一个男ji,又是一顿商量,应是价格谈的妥当,两人欢欢喜喜上楼去了。
夜还早,陈桉不急,他靠在胡同墙上,微微眯着眼,悄无声息的注视着四周,又过了二十分钟,这会儿先前接到客的,动作快的已经要来第二轮了。
陈桉跟前站了一个人,跟之前那些客人不同,这位客人穿着小皮鞋,笔挺的西装,拿着公文包,梳着油头背,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不过他也不算太成功,毕竟有钱的人都不会往胡同里踏进一步。
男人的目标很明确,笑着从自己皮夹里拿出六百块钱,崭新的钞票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诱人,询问:“小桉,今晚有空吗?”
明明是招嫖,却被男人说出邀请佳人赴约的气势。
陈桉当然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伸手从男人手掌里接过那几张钞票,接触的几秒间,西装男的手指挑逗似的滑过陈桉的指腹,一切动作都那么娴熟自然。
陈桉面不改色,从那红色钞票中抽出一张给了红姐,又把手腕上带的红绳寄着的牌子取下来交给她,指了指西装男,示意对方要带自己走。
红姐左手拿着牌子,右手夹了支烟,倚在墙上,她后面站了几个打手,红姐瞥了西装男一眼,询问陈桉:“要不要派个人跟着你去?”
陈桉摇头拒绝,道:“他不敢。”
西装男来过几次,都是要陈桉,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陈桉来的,也都没出过什么事。红姐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同意了,烟雾从口鼻中喷出,烟雾化一团,嘱咐陈桉道:“还是小心一点,小桉。”
陈桉朝她笑,眼神清澈干净,像是一只小羔羊似的,“姐,我走了啊。”
红姐看着他的眼睛,想到了自己老家妹妹,只烦躁的又猛抽了两口烟,没说什么。
陈桉说完了就往西装男身边去,那人搂住陈桉的肩膀,两人并肩走着,远处瞧着倒像是一对兄弟,谁也想不到这是嫖客与ji。两人走在夜色里,西装男突然停住,低下头去亲陈桉,陈桉没拒绝,两个人亲吻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狭长。
见到这一幕的红姐烟抽不下去,将燃着火星的烟屁股扔在地上,一脚踩在烟蒂上面,用力旋转了几下鞋尖踩灭了烟头,低声骂了一句,“Cao你妈。”
西装男没带陈桉走远,就在胡同出去的江边上,兰州市的发展很奇怪,一条江横过,对岸灯红酒绿,江这岸却落后不少,治安混乱,做鸡的、贩毒的乱成一团,有人戏称“一条江,两岸人”。
西装男喜欢野战,把陈桉拉到一栋房后,这栋楼是烂尾楼没人来,靠着房子长有棵古老的树,树长得极为粗壮,一个成年男子双手抱不拢,树枝肆意生长,连到了烂尾楼的二楼,绿色的Yin影覆盖住了这一片。
陈桉的背抵在树上,男人低头亲他的脸,亲吻的动作很急,舌头撬开唇齿,探入口中,争池掠城。
手摸到了陈桉的上身,熟练的解开了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