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清晨。
就在索尔感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要在温热的池水中泡得起褶皱的时候,耳边的哭声突然止住了。
“露西?”他疑惑道。
“门外有人。”
卢克勒修斯脱离他的怀抱回到了岸上,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帝王的仪态。不知抹了什么东西让通红的眼眶瞬间消肿后,浑身上下更是只剩下深不可测的威严,让索尔对他的变脸能力叹为观止。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卢克勒修斯低声嘱咐道,随后穿过了卧室去到与走廊相连的起居室。明明才哭了那么久,如今竟是连他的嗓音都听不出一丝异样了。
虽然暂时不打算让人看见他在这个引人遐想的时间出现在帝王的套房内,但索尔也没有继续在水中泡着。大致把自己擦干后,他回到了仍旧散发着yIn靡气息的卧室静静等待,视线难免扫过他们昨夜激情留下的种种痕迹。分外凌乱的洁白床单上那一丝显眼的血迹让他不由自主地脸颊微烫。
在整体色调偏暗的套房内,只有那条床单白地晃眼,让他不禁生出了某个猜测。
不会吧……?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他们伟大的皇帝陛下一定不会做出收藏自己初夜的落红这种羞耻的事情来的!
可他莫名觉得这就是真相呢。
索尔低头捂脸,不愿再看。总觉得这晚过去,他对舅舅曾经的敬仰都要碎成渣渣了。一确定外面的人都走光了,他赶紧离开了这间让他略微不自在的卧室。
他好像听见了典礼官的声音啊。
“是杰罗姆吗?他这么早来有什么事?”
刚送走臣下的帝王气势凛冽,即使仅仅穿着睡袍也让人半分不敢放肆,却在看到他的时候瞬间软了下来,让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感受,痒痒热热的。他歪头眨了眨眼,对自己有了全新的认知。原来他也是会被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取悦到的人啊。
“德·贝尔梅尔去找你最后确认一次仪式流程的时候碰到了你急昏了头的侍从官,他们就一起过来了,”卢克勒修斯解释道,挥手指向摆满了小半个起居室的服装配饰,“我让他们把你的礼服留了下来。”
索尔看了眼那些让人头晕的玩意儿,难掩嫌弃道,“这些东西我自己可不会穿啊。还是回我的房间再叫人——”
“我帮你,”卢克勒修斯截断了他的话。
索尔挑眉,“你,露西?可是你之前连站都站不稳呢,真的——”
“那是个意外,”卢克勒修斯强自镇定道,只是微颤的睫毛和发红的眼角揭露了他内心的窘迫。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直接拿过一条裤子将其展开蹲在索尔面前,等他踏入其中。
索尔一声叹息,只得照做了。他为什么会认为他的露西是想趁机占他便宜呢,是他的错觉吗?
裤子,上衣,腰带,层层外袍,件件配饰,最后的鞋袜甚至是踩在卢克勒修斯的大腿上穿的,过程似乎格外缓慢,他彷佛还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然而等一切都穿戴整齐之后,卢克勒修斯仍是跪在他的脚边没有起身的迹象,让他不禁疑惑地看了过去。
“露西……”索尔欲言又止,“你硬了啊……”竟然这都能硬?
“……”卢克勒修斯双手握拳置于膝上,黑色睡袍中间鼓起的一块让他无从辩驳,顶端甚至能看到点点shi迹,反射着微光。其实不只是硬了,他的下面还……
“……要不你还是戴上那个贞Cao带吧。”免得仪式过程中出现什么尴尬的状况。
“好。”他本来就打算那么做的,否则他必定无法在今天格外耀眼的索尔面前保持平静。
“你那里,需不需要涂点什么药膏之类的?”索尔觉得之前那个有奇效的消肿药就不错啊。
“不用。这样就很好。”这样我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曾被你拥抱。
“……如果你坚持的话,”索尔发现自己现在竟能偶尔猜到卢克勒修斯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了,虽然他宁愿自己不知道。他刚打算弯腰把身前的人扶起,就见他突然动了。
卢克勒修斯换成单膝跪地的姿势,如同今日将要向索尔效忠的那些贵族一样,而后执起他的右手低头郑重道:
“我宣誓,向您,索尔莱凡特·迪·珀萨,献上我全部的忠诚。
我将以我的生命扞卫您的荣誉,以我的灵魂聆听您的话语,永不伤害您,永不违逆您,永不背叛您。
您的意志将永远先于其他,包括我自身的意愿。
愿苍天与大地与这世间的一切为我见证,我将遵守此誓,直至您释放我,直至死亡,或直至世界的终焉。”
语毕,以自己的双唇印上了索尔右手的中指,并保持这个姿势等待着自己认定的主君的接受,抑或是——拒绝。
索尔愣住了。那是向新皇宣誓的动作,而不是向储君的。凯里乌斯帝国以右为尊,就如同结婚戒指戴在右手,订婚戒指则戴在左手一样,储君接受效忠时应是被亲吻左手。更不用说卢克勒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