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雌果的第三个月也渐渐走过,身体疼痒愈发明显,既不很痒也不很疼,只是难熬得很。李返逍心性坚毅,又自诩在他的阿虞面前是长辈,面上不曾显露分毫,秦一虞对此倒是一无所知,只余李返逍心中烦忧。
二十日匆匆而过,两人日日不落采阳指之余,也不停下赶路,终于在二十日后抵达了玄阳派。
玄阳派作为坐镇一方,名声显赫的武林门派,自然是巍峨辽阔,古朴自然,又隐隐透露锋锐之气,藏而不露。
两人抵达之时,早有门下弟子与所有长老等候迎接,见到李返逍便是一声声浩浩荡荡的“恭迎帮主”。
李返逍处理此等场面绰绰有余,稳稳有序地安排了一众帮内之事,又带秦一虞见过诸位长老。他与门内长老早已通信说明秦一虞纯阳之体,天纵之资,又心性纯善,根骨绝佳。诸位长老自然欣喜一个纯阳之体加入玄阳,又有李返逍信誓旦旦,所以对这掌门亲传倒也认可,并不计较秦一虞神色冰冷又沉默寡言。
“掌门师兄快去歇息吧!放心,秦师侄的亲传拜师之礼早已预备妥当,请柬也在数日前已散发出去,明日便是拜师之礼!”此人是李返逍从小一同长大的师弟,名叫张返简的,与他感情颇为深厚。
“哈哈哈多亏师弟了!”
李返逍与秦一虞这二十日来日日赶路,风尘仆仆,也不推辞,闲叙几番便去歇息。秦一虞作为亲传弟子的院落正靠着李返逍的“风波庄”,李返逍素日也不用下人服侍,只需得下人浆洗衣物,打扫房屋,风波庄中平日里也会遣散仆人,有需要之时才会唤忠仆前来办事。倒也便宜了他俩,光明正大地共进一屋,共睡一榻。
即使有下人奇怪两人的衣物为何放在一处,但帮规森严,他们也不是多嘴之人,所以秦李二人之关系到也无人发觉。
两人疲累,施展完毕今日的采阳指之后,两人便相拥而眠,一夜黑沉睡过,第二日便是秦一虞的拜师之礼了。
请柬早在数日前早已派发到各大门派,所以这日观礼之人颇多,各大门派均派了心腹弟子前来瞧一瞧这玄阳掌门的亲传弟子。他们原先听闻正是这乡间少年郎救下了李掌门,年过十五才刚习武,心中不免带了些轻视,只道怕是李掌门抹不开这救命之恩,才不得不收了这山间少年为徒。
却不曾想见到这亲传弟子庐山真面目之时竟是惊为天人。
天公作美,晴光潋滟。
秦一虞一袭白衣自玄阳派雄伟大门前拾级而上,步履沉静,神色冰冷,面如冠玉,俊美冷清,整个人便如一尊寒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观之不可亲。
如此多人虎视眈眈,其中不乏轻视与不怀好意等等,这传说中没见过世面的乡间少年竟是目不斜视,凡俗种种浑不入他的眼,脊梁挺直,高高在上,兼之步伐沉稳,行走间衣袂丝毫不动,正是内力雄厚之姿。
当真是君子如寒玉,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竟是把他们门下的心腹弟子都压了下去!
说好的乡下土包子呢?!众门派之人暗自咋舌,咬牙感叹。玄阳李返逍本就不是寻常之人,他挑选的亲传弟子如何会差?倒是他们以前蒙昧了,被那似真非假的传言给迷了视线!
众人思绪万千间,秦一虞已缓步行至玄阳大殿之前,李返逍正端坐于此,虎目阔背,气势雄浑。
秦一虞接过拜师茶,天地君亲师,秦一虞此生第一跪给了老童生,第二跪便是李返逍了。
他双手举过拜师茶与头顶之上,声音清冽,如碎玉投石,朗声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李返逍接过拜师茶,一饮而尽,大笑三声,亲手扶起秦一虞。玄阳派众长老一应上前,含笑恭喜掌门得此佳徒。
自此,拜师礼成。
随即便是设宴宴请众门派前来观礼之人,李返逍亲自带着秦一虞一一见过众门派之人,回护之意显而易见,让众人心中暗想李返逍倒是疼爱他这徒儿。
既是设宴,便少不得饮酒,觥筹交错间天色已暗,众门派之人恭喜之余陆续告辞离去,热闹了一整日的玄阳派终于有了歇息之时。
秦一虞与李返逍今日都饮了不少酒,李返逍千杯不醉,怕是有几斤烈酒下肚,步履不乱,面色不红,竟是丝毫不曾有醉意。而秦一虞日常冷着脸,一杯酒一杯酒地灌下去,面色依旧冷白,宴间只紧跟着李返逍,李返逍还觉他深藏不露,酒量比其他也不弱了。
未曾想宾客离去后,他们刚回房内,秦一虞一言不发,毫无征兆地直接瘫软,直直地撞在了李返逍怀中。倒骇了李返逍一跳,连忙接住了他,却哭笑不得见他呼吸平稳,隐隐带着酒香,竟是醉过去了。
李返逍见他睡颜沉静,也不叫醒他,便抱着他为了擦脸洗漱,比对付自己温柔多了,不曾惊醒了秦一虞。待到二人均已洗漱好,李返逍正给秦一虞盖被欲睡之时,又见秦一虞不吭不响地睁开了眼,墨色沉沉,只盯着李返逍看。
“醒了?这么不能喝酒早该跟我说的,早知也不让他们灌你这么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