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高中坐落在风景如画的教育强区,这里不仅有最出色的师资力量和先进的教学设备,全市最优秀的学生也都集中在这里。学校绿化面积大,南北实验楼相隔不远,东区是非富即贵毕业就留学的国际班,西区是家境殷实成绩优异的准清北生。
夏冉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外面风和日丽,和他一样大的男孩子都在Cao场上打篮球,或者逃课去附近的酒吧肆意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和Jing水,就他每天活得像人群中的苦行僧,自闭少年奉行沉默是金,能不说话绝不开口,挡住眼睛的刘海儿一点也没有青春期的活力。
夏冉父母在他小时候不幸车祸身亡,年迈的nainai无力抚养他,只能在一个漆黑的夏夜把他遗弃在福利院门口。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成绩斐然却要靠补助金才能在这里生存的优等生,大家都不约而同把他当作隐形人一样忽略。
冰凉的水流打在夏冉白皙的背上,他用沐浴露仔细拂过身体的每一寸,下体黏腻的触感让他很不舒服,每到夏天身体里都有一股难平的燥热,他狠狠地抓揉了几把才按耐住瘙痒。夏冉轻抚着胸前被吸得微肿的红豆,心里却厌恶起他这副怪异的身子和畸形的下体,老天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身躯和人生?残缺又丑陋,怪不得他的亲人都相继离他而去……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了说话声,应该是他那几个室友回来了。夏冉迅速关掉淋浴器,用浴巾裹住被水打shi的身体。他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其他三个总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夏冉本身性格就不太合群,也就不怎么互相搭理。
“听说他身体不舒服请假了,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不知道有没有去医务室。”夏冉听到他上铺的室友说,“毕竟夏冉那个人比较内向,不怎么爱说话。”
“好了,我明白了。”外面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谢谢你,周同学。”
李桓辛翘着二郎腿静坐在夏冉的床铺上,等了半天浴室里的那只鸵鸟还不肯出来,他知道夏冉不怎么待见他,平时在学校里也躲着他,他只好每次都猫捉老鼠地对夏冉围追堵截,毕竟这么对他胃口的小可爱不能错过。
李桓辛承认自己是个人渣,衣冠禽兽,他对自己没有任何道德上的约束,自我认知清晰得要命,随便上帝或者谁谴责吧。他趴在床上把脸埋进夏冉的枕头里,像个不怀好意的变态一样狠嗅了几下,鼻腔里顿时充满了夏冉头发上好闻的椰子味。
浴室的门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推开,夏冉穿着干净的睡衣从里面出来。他半长的头发还滴着水没有擦干,优美的肩颈线和锁骨掩藏在洗得发白的睡衣里,蜿蜒的水柱顺着额头流向脖颈,苍白的脸颊还有被热气蒸出来的红霞——秀色可餐。
“终于舍得出来了?”李桓面对他时就收起了人前那幅道貌岸然的样子,不再那么克制守己,变得轻佻又恶劣,玩世不恭到好像有人格分裂。
李桓辛年少有为家世显赫,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父母又是着名的政商界Jing英,夏冉不懂他为什么甘心留在这里做一个音乐老师,就像李桓辛不懂他为什么要像防贼似得穿这么多,反正最后还不是都要脱。
“穿这么多捂痱子呢?”窗帘早就被拉得严严实实,午后忽明忽暗的阳光直射在夏冉莹白的脸上,他的眼睛像回南天墙面上的水雾,柔软又chaoshi,让李桓辛想到这座城市的春天,永远灰蒙蒙的雾和漫天飘摇的柳絮,不那么玲珑凹凸的身材也有了美妙的旖旎韵味。
“你买不起吹风机吗?为什么总把自己搞得像只落汤鸡?蒋梦娜看到你这副模样一定会连夜赶火车跑路。”李桓辛刻薄又毒舌,像小学生揪女同学辫子一样试图吸引夏冉的注意,最好美人再恼羞成怒地骂他几句,他受虐般地想看到夏冉对他露出獠牙,所以用夏冉的暗恋对象来激怒他,想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气到面庞通红,破口大骂自己是王八蛋。
可夏冉比任何时候都沉默隐忍,这种小把戏他早就见怪不怪。李桓辛是在逗猫吗?夏冉想,他真好笑。甚至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李桓辛面前狼狈过多少次,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习惯到麻木,再说他也不在乎自己在李桓辛心里的形象。
“最近见你又瘦了。”挑衅再三也无人搭理,李桓辛只能把他拉到怀里,用食指轻轻挑起夏冉尖尖的下巴,小拇指在他下巴核有意无意地剐蹭,李桓辛从小练习钢琴的手指覆了一层薄薄的茧,指腹挠得人心猿意马。“没有好好吃饭吗?还是没钱了?不会跟我说吗?”
“说了你就会帮我吗?”夏冉不客气地打掉他作乱的手指,嘴角泛起冷笑道:“你只想看到我情绪崩溃,大喊大叫,被生活和你折磨地痛哭流涕的样子。”
“呵。”李桓辛不自觉地挑眉,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的语气没有了平时的Yin阳怪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地说:“这么了解我啊……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这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反抗呢?难道所有人这样对你……你都会屈服吗?”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禽兽!”
“对我倒是牙尖嘴利。”有些人不戴眼镜也可以斯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