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在人群中发现了尚格,想起白霁的特意交代,关心的走过来“还能适应吗?”
:给你买了块新表,你看样式喜不喜欢?
他走出医院,已经入冬的晚上寒风刺骨,街上升起一排排五彩的霓虹,白霁裹着大衣,在马路边上悠悠走着,皮鞋踏着硬邦邦的人行道,发出顿响。
下了班,白霁离开了门诊室,刚回到办公室,大褂还没脱,就收到了尚格的短信。
他跑回办公室,打开电脑,登录企业公示系统,输入亿成企业名称。
听着人委婉的声音,组长失声一笑“那交代你个任务吧,问问白霁有没有空,他可是协会里的老成员了,钢琴十级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接着又传来了一张照片。
他背对着落地窗,在三十几平米的平台上迎风而坐,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小腿露在外面,看着都觉得冷。
“是呀,那会他还是大一学生,没多少课,所以像这种拉赞助的表演,都鼓捣他上。不过后来因为读研,就只是暑假才会常来,之后就退会了。”
:有个大型的宣传表演,你有时间参加吗?
一听这口气,白霁就猜出了是怎么回事,那个宣传部的组长老毛病还是没改,以前刚入协会,他就喜欢唬自己这个新成员拉赞助,后来就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的任务,只要是这种事情,第一个就是让自己上。
:没事,大概几点,把节目单发给我好了,不过你跟组长说,我只钢伴。
冬天夜长,白霁的身影逐渐被黑色淹没,近一米九的个头在冷风中格外落寞,吸一口潮气,直接凉的牙缝都疼,他压慢了脚步,不慌不忙的走着。
“钢琴十级?”尚格惊讶不已。
决定,院长也开会讨论过很多次,最后以你,和精神科的陆阳为尝试,作为总院第一批的年轻医生。陆阳的表现也很不错,前几天院长还着重说了这次的尝试,是对的。”
尚格来到了协会工作,他跟着宣传组,主要负责讲解艾滋的传染和预防,晚上也会去夜场,就像白霁当初在夜歌那样。
———
蹦入眼帘的是亿成企业的信息,上面法人的一栏赫然写着:南屿之,变更时间是一年前。
白霁始终没动,望着屏幕上的显示,陷入深思。
大约八点钟,白霁终于回来,打开卧室的灯,发现了坐在露天阳台的男人。
桌上的手机每隔十分钟就会亮起,告诉他白霁现在的位置,南屿之被眼睛风吹得干涩,幽暗的眸光传来丝丝冷气。
尚格拒绝的摇头,谦卑的眼眸,如湖水漾开波纹“我什么都不会,还是算做好后勤吧。”
订的盒饭到了之后,同事们哄抢着,氛围十分融洽,对于新来的成员也很友好。
“嗯,谢谢组长关心。”
原以为南屿之没有打电
白霁觉得头顶轰雷,默默摘下眼镜,垂眸发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有点后悔把尚格介绍到宣传部了,怎么感觉把自己坑了。
南屿之独身一人坐在露天的阳台上,一口一口的喝着已经被冷空气催凉的咖啡,白色的树脂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礼盒,他双眸空洞的望着头顶的星空,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南屿之惶恐不安。
本以为南屿之是他的意外之喜,可现在他却不敢妄下定论。
路过师范大学的门口,美食街人群纷嚷,正值花季的大学生,勾肩搭背的站在小吃摊前,白霁眼里暂时露出羡慕的颜色,如此简单的生活,在他的人生中却不曾有过。
白霁听闻后,只觉得自己身体掉入了旋涡,在水浪的盘旋中迷失了方向,如果他没有记错,南屿之是医院的最大股东。
这次白霁下了班,没有打车或者坐公交回来,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散步。
大约是男人总是笑盈盈的模样,让人不自觉会温柔以待,组长指了指手上的空表“你不报一个吗?”
:好!
突然组长走了过来,拍了拍手“是这样的,刚接到通知,咱们这个礼拜天呢,在慈善晚会上,有防艾宣传表演,鼓舞一些有爱心人士赞助,大家有没有表演节目的?”
手机忽然叮咚了一声,是你南屿之发来的消息。
他知道,亿成破产会让白霁心里不舒服,但为什么不回来,却让他想不通。
:星期天有时间吗?
尚格见他好久不回,便心慌的又发了一条:如果时间有冲突的话,就算了。
:有,怎么了?
夜幕渐浓,南屿之僵坐着,脸色在室外六七度的温度里,越发阴森。
回复之后,白霁就脱了大褂,想起要回南屿之的公寓,顿时一种化不开的郁结,梗在心口。
一时间,几个年轻的成员跃跃欲试的举起手,尚格羡慕的望着,默默着吃着自己的饭。
那时候他身无分文,连温饱都成了问题,每天除了兼职就是兼职,硕本连读七年的时间,他没有比较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