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亓琊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苏青也装作没听过似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亲密又诡异,像是爱侣一样日日交欢,在一起生活,偶尔甜蜜,可无论抱得多紧,cao得多深,两人之间似乎都还是有一层隔阂和芥蒂,提醒着他们这样的日子不会维持很久。
当苏青明显地感觉到灵力回归了大半,而为之欣喜的时候,两个因为压抑自己的欲望而与他稍稍疏离了些的徒弟,忽然出现,并且态度强硬地要把他接到凌云派的主峰。
“怎么了?为何如此匆忙?”
“哼,这可要问师尊最近勾搭上的野男人了。”
苏青脸颊一红,有些愧疚地看向他们,“亓琊怎么呢?”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和凡人无异,还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止呢?
魏弈桐一挥手,一柄飞剑将三人同时乘起,薛燃缓了缓面上的焦急之色,这才解释:“魔修的余党在凌云派山下发起了暴动,首当其冲就朝咱们这包围了起来,所以我们要去掌门那暂时躲避。”
苏青像是被冰水浇了满头似的,浑身发凉,再次清晰地意识到,昨夜还紧紧抱着他,用温热吐息包围他耳畔的男人,如何说,也是名副其实的魔修。
以为自己恢复灵力当做理由而让他放松警惕,同时偷偷地养Jing蓄锐,等待着余孽聚众后报仇,难不成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苏青五味杂陈,心脏如同被狠狠捏了一下,连自己都为察觉的,已经悄悄打开的心扉之门,又被狠狠地关了上去。
世人都说苏青清冷无情,可是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相反,他是如何的心软,如若不然,也不会纵容着两个徒弟接二连三地打破他的底线,并且还接受了他们。所以,与亓琊相处的日日夜夜,以及每一次亲密热情的欢爱,说没有一丝心动自然是假的。
可如今,苏青眼中好不容易出现的那点温情,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亓琊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好像世间万物都静止了似的,直勾勾地看着垂眸冷眉的人,而他旁边那个俊美的青少年一手揽住他的腰,一副保护他的姿态,另一只手持剑对准了他。
“你这该死的魔头,竟敢蓄谋已久,欺骗师尊,你罪该万死!”
魏弈桐的眼神也一冷,两个迅疾如风的青年发起的攻势让人难以招架,亓琊堪堪避开,伸手挡住要冲上来的魔修们,竭力避免这场恶战的开始,而后孤身一人,慢慢靠近苏青。
“我没有骗你,这件事,我不知情。”
苏青冷笑了一声,眼神瞟了一眼他的身后,似乎在质问,那这些魔修是怎么回事。亓琊没说话,只是一双坚毅、像是黑曜石一般亮的双眼,似乎在说“我会证明给你看”
没有一丝挣扎地被掌门的封印擒住,身后的魔修已经蠢蠢欲动,张牙舞爪,亓琊却心平气静地忽视了混乱的一切,和掌门谈判起来。
“我可以让他们离开,不伤你们任何一个修士。”
几人都面带狐疑,掌门直接问了他的条件,亓琊的眼睛瞟到苏青脸上,认真道:“苏青离了我不行,我走了,他也会死。但是我为了他,愿意留下来,让这些魔修都离开。”
掌门睁圆了眼,有一丝怀疑与惊喜,“你的意思是愿意从善,不再率领魔教?”就为了苏青一个人?这可能吗?别说掌门了,就连苏青本人,都忍不住面色一怔,没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会露出如此平和的脸色,眸底的真诚似乎让人不容置疑。
魏弈桐为他能够蛊惑自家师尊而眼中露出不悦,扣紧了苏青袖中冰凉的手,薛燃就更加直接了,嘴角一撇,Jing致清秀的容貌有一丝扭曲与厌恶,“师尊,掌门伯伯,别信他的鬼话,这必然又是一个Yin谋。”
亓琊瞥了他们一眼,继续一字一句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的条件,就是要让苏青当我的道侣。”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无异于一块巨石,投入水面,何止是引起了千层浪,在场的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可能!”向来沉稳的魏弈桐脸色大变,眼眶欲裂,自己觊觎了多年的师尊,怎么可能会被这半路杀出的人截胡,薛燃也咬牙启齿,一把抓住掌门的胳膊,“你休想!掌门伯伯,千万别答应他!不能让师尊被这样的魔头玷污!”
两个晚辈的情绪如此激动,没给长辈说话的机会,掌门也冷下脸,“胡闹,这还轮不到你们两个做主。”
作为苏青的两个爱人兼徒弟,他们自然是千百万个不愿意,但是对于掌门、对于凌云派,乃至天下苍生来说,世上少一个魔头,苏青能多得一个巅峰水平的道侣,再也没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了。
“我觉得……不失为功德一件。但是,这还是要看你。”掌门顺了顺胡子,用微笑掩盖内心的焦虑和紧张,期待着苏青能够做出让他、让门派里的人都满意的决定。
若是苏青宁死不从,谁也无法料到亓琊会不会就此翻脸,率领身后的大批魔修开战,如此,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战也就无从避免了。
在掌门殷切的注视下,苏青的嘴唇张张合合,竟是吐不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