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留下伤疤也不会沾血变乌。他就这样使劲地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子,看着上面的血液顺着手心慢慢往下滑。他伸出舌头舔在自己的血痕上,尝着那样的滋味,仿佛品尝到了美味的东西,满足地扬起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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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敲门声只有一下,但像是力道之中窝着火一般,只一下就让屋内人打起了精神来应对这来人。
“请进。”副典狱长瞧向门口正禁闭着的红木大门,示意对方进来。薄唇微抿的向珏琛有些随意地依靠在沙发椅子上,把划破的手心藏了起来遮掩着缩到兜里。
来人没什么话可跟他说,直接把他从办公室的椅子上拽起来了,反扭在了办公室桌案上,把他的手腕都摁地生疼。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刚参加过一场会议,匆忙地赶了回来。
黑西装白衬衫,领带平整。章绒面料,暗花线条。熨帖衣装,袖口处别着昂贵的定制袖扣,白贝母做底衬全钻点缀的小北极熊。他的衣领上穿着怀表的金链,连进兜内,像是民国时期的当家少爷。
深蓝色的浅发,映着光会衬出来人眼里的神采。桃花眼格外迷人,轻轻地眯起来像是警告。他看起来有些病弱,却有着不输向珏琛的气质和魄力。
“动私刑?我指望着你更有成就的作为。”
副监狱长被压在桌案上说不出话来,话语从牙缝中龇出来了一点。“呃..”这个姿势很难让人说出话来,不是吗。
等对方松开手,他就被迫艰难地从桌案上蹭起身子,慢慢站直。骨子里的傲慢作祟,他甚至还侧过头去照了照镜子,随后整理了一遍领带。今天他穿的这套西装也是贵的,怕压出痕子,紧张得很。更何况,怕衣着不规范惹到来人。
“您回来了。”他的视线余光瞥见对方拿在手里的戒尺,整个人蹭地都在抖身体。烦、好烦,莫挨老子啊。“庚辛哥..”他的话音有些发抖,止不住地怕。
庚辛手里捏着戒尺,意味很明显。他没有笑,这本就是个严肃的训诫场合,没有什么玩味调情可言。
他是这个典狱的正监狱长,小时候和向家的孩子没有接触,他也只是在父亲口中才知道一直在和他争‘那个位置’的向家。庚辛后来在贵族学校其他孩子的声讨中,逐渐知道了一个名字,“向珏琛”。
向珏琛的名声不怎么好,从小都被孤立漠视,哪怕他长了那么一张俊美的脸也没用。他和他弟弟的人气是相反跑着走的。向晚萤是一身正气阳光集身的小太阳,向珏琛就是阴郁雾霾藏在黑夜的孤独月亮。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和向珏琛接触过。后来进了军校,庚辛认识了他们两个。向晚萤笑嘻嘻地搭在他哥的肩上,扯着到了他面前伸手结交。
或许是成年了,向珏琛收敛了不少。以前的阴郁和所有的暴力行径都被他隐藏了行踪,也认识了不少新的朋友和同学。笑起来的时候也挺开朗畅快的。庚辛跟他喝过几次酒,在军校后院里捣鼓怎么种菜下次食堂吃好些,跟着他一起翻墙逃出去买啤酒,再爬回来跟一宿舍的同学平分开心。
直到有一天他瞅见了向珏琛躲在宿舍里自慰,喊着他自家弟弟的名字射了出去。庚辛不想插手这事,可偏偏对方就是瞧见他了,要挟庚辛跟他一起清理脏了的被褥。
庚辛是真的嫌脏。向珏琛射了一床的银白色液体到处都沾上了,让他看了都受不住。但那个时候他还算把向珏琛当朋友,帮他清了。
后来看着向晚萤的眼神,他也带上了一丝不明不白的颜色。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和向晚萤的关系就淡了。毕竟那个时候,他心里更考虑的还是小可怜向珏琛,还会站在这个和他同龄的朋友那里。
再后来军校毕业。他一步一步升上来,当了监狱的典狱长。向晚萤跟他同级,甚至比他更早就站到了这样的位置,是部队的上将,职务团长,负责管军事。他知道向珏琛一直想走政工路线,还在考虑为什么对方不争取政委的位置时,向珏琛来了他所在的监狱。
他和向珏琛的关系本来还算得上是兄弟,朋友,加上同事这几层的关系,应该更亲近的。相处起来还算不错,但这是以前了。庚辛抓到对方以公徇私,在向晚萤进了监狱之后次次动了私刑。
别的法儿他觉得没趣,用在向珏琛身上没有效果,都没有直接打在对方肉身上来的管教意味严重。向珏琛是个怕疼的性子,部队训练的时候就会悄着扁嘴不认罚,俯卧撑做了上百个也不想挨板子。那他偏就要打在他身上。
向珏琛天不怕地不怕,对父母没有感情,对姐姐的劝说也可以不听。但如果要说谁让他怕极了畏到骨子里去,就唯独庚辛一人。这个人狠起来可以把他骨头打折,揍进医院里去,事后还皮笑肉不笑地问他疼吗,让他早日复工。
爱,向晚萤。怕,畏,惧,恨,庚辛。
小疯子的世界太过纯粹,就只能塞得下两人。
“裤子自己脱。”庚辛话音没落,用手撩开向珏琛攥紧的手心,瞧见了他遮掩在下面的血痕。刚划出来,新鲜的,深进入两毫的刀印。庚辛不怒反笑,摁紧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