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祈的腿还扣着链条,上完药被提上裙子和袜子后,药效开始发作,一阵温热后他忍不住缩成一团,埋进了单决的胸膛里。
单决只觉得,完了。
安祈软糯的脸蛋在自己胸膛上蹭了蹭,让他栽得彻彻底底。
“过阵子要不要见见我爸妈?”单决把手指插进了安祈的发梢捋下问道。
安祈一个激灵,左脚踩到右脚的链条摔回了单决身上。
单决连忙搂住他:“我早就和我爸妈提过你了,没事,他们不会反对的。”
“我…”安祈难得膨胀起来的勇气又因为提到家庭被戳爆,“我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不急。”单决以为他害怕,拍着背安抚,“别怕,有我在呢。”
单决的工作繁忙,周末眨眼就过去了。
安祈的腿细,他把镣铐拉高到了小腿一半,又松手任铁环慢悠悠滑下去,晃动得中间的链条哗啦啦地响。
“我要走了。”单决收拾好走到安祈面前,胸口空空,把领带递到安祈面前,“帮我系一下?”
安祈接过领带,他领带打得很慢,但是很稳很好看,灵巧的手打出了复杂的结,慢悠悠地把最后一段拉长。
单决眼神幽深,在安祈唇上啃了一口,长吁一口气:“等我回来。”
“好。”安祈像是送丈夫出门的妻子,恋恋不舍地在单决的脸颊上啾了一口,引来了饿狼的啃噬,被扣住后脑勺亲肿了才放开。
安祈摆弄着脚踝上的铁环,摩挲着金属质地的坚硬和冰凉,象征着压抑的掌控欲,让周一阳觉得恐惧到窒息,直至惊恐万分地逃离。
但对于安祈来说,他从缝隙里瞧见了透进来的温度。
链子是可以调节的,原本链条是连着手脚,单决怕影响到他画画,把手铐拆了,只留下了长长的脚链。
但无论是怎么样的限制,这对于安祈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他为数不多的出门都是因为单决,或者是和单决一起才出去的。
锁链限制代表着失去自由,但却表明他永远有个地方可以依靠,他已经流浪了太久了。
。
安祈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爸妈不是他亲生父母。
他隐隐约约听过老人家说,他妈妈养不活他,他那个醉酒的老爹已经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而养父养母一直生不出孩子,就来接走了他。
这种塞了点钱带走后的孩子都会尽量不和亲生家庭接触,避免多生感情,养不熟。
安祈已经记不得母亲长什么样了,甚至他原本也不叫安祈,但叫什么也已经记不清了。但养父养母祈祷能有一个孩子,于是他叫了祈。
他也曾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养父养母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待他极好。
家里是开女装厂的,小时候安祈的衣服都是养母亲手裁出一条又一条漂亮的小裙子给他穿。
反正孩子还小,穿什么样都可爱。
没过多久,许是诚心向上天祈求,养母有了身孕。
弟弟是千呼万唤盼来的,家里人都宠,要月亮绝不给星星。
孩子还小的时候,乖巧可人,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家里的溺爱,滋生出了乖张叛逆。
安祈不是亲生的这件事根本没有隐藏,随便打听下连门口保安都知道。
弟弟是个宠坏的孩子,盛气凌人觉得安祈会抢走父母的爱,大张旗鼓地使坏。
指使安祈做佣人的活、不开心时伸手打他、有时候故意叫他大老远买东西让他错过饭点等等。
养父养母不是不知道,但是弟弟是他们盼了那么多年才老来得子。安祈又乖,不会把事情闹到明面上,便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家的日子里,安祈在物质上从未短缺过,但对心理的打压是无时不刻的,他就像是只流浪的猫,下雨天躲在别人的屋檐下求得一席之地,隔着华丽的玻璃窗,看里面的人热热闹闹一家团圆。
于是,他离家越来越远,虽然这根本不是家。大学毕业后,安家默认把他养大了,最后为他在A市买了套房,安祈把户口迁了出来,从此,再无联系。
安祈从未怪过养父养母,毕竟多亏了他们的养育,但他始终无法心生感情。
就算是个小孩,仗势欺人下累加起来伤害也是惊人的。
在过年回去见单决父母的路上,安祈简单地把自己家人的事说了,单决可能无法取得他家人的认可之类的,但安祈自己可以做主。
单决没在意那么多,从简单的话语里,单决只感受到了当年寄人篱下的小安祈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停好车,熄火后,在安祈的额头上留下了轻柔的吻:“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爸妈,别担心,他们会喜欢你的。”
“好。”安祈蹭了蹭单决的掌心,像小狗一样。
单决趁没下车前已经给父母发了条私信,让他们不要提及安祈的父母,但时间紧迫,没来得及解释太多。
单决自小就是省心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