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某一天,早上起来之后,我的眼皮就狂跳个不停,心里也有些闷得慌,这就像是某个预警一样,在不断地提醒着我。
自打母亲离婚改嫁之后,我就只剩下父亲一个亲人了,我立刻就给父亲去了一个电话。
那边还挺诧异的,还问我是不是缺钱花了,要是缺钱他马上给我打,我说没有,然后他说他今年不能回家陪我过年了,但是等明年开春,他就在家陪我。
我应了两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父亲没事,我也没事,那这种预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我还没有想到林逍,虽然咱们俩已经开始交往这么久了,但是我在心里还是没能把他划入自己人的行列。
是在吃早餐的时候,我冷不丁想到林逍昨晚出去了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电话。
这是很不对劲的,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林逍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林逍那半是笑意半是调侃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里传了出来:“是不是一晚上没抱着睡不习惯了,我马上就到家,等我一起吃早饭。”
他在我房间住了这么一段时间,还真是把我家当成他自己家了。
“我先吃了,懒得等你,你自己解决吧。”说完就要挂电话。
林逍连忙嚷嚷:“别呀,我保证很快的,几分钟就到,你一定要等我。”
我没应他,直接挂了电话。
虽然嘴里说着不等他,但是弄好了早餐之后,我却没有先吃。
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我懒得再等了,吃完早餐就去刷题了,可是很快,我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我倏地站了起来,课本被我带到了地上,我也来不及捡起来,裹上外套就冲了出去。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林逍还在抢救中,几个警察守在门口,对我说,这是一场肇事逃逸案件,暂时还没有抓到肇事车辆。
警察问我:“小同志,你跟被撞的人是同学,你知不知道他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林逍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他那样桀骜不驯,谁一不小心惹了他,他肯定弄得对方非伤即残。再者,林天野是混黑道的,仇家自然不少,报复在他儿子头上,也是有可能的。
我一时间没有半点头绪。
警察安慰我:“别着急,等你想到了再联系我们。”
说着就跟我互换了电话号码。
林天野很快就收到消息赶来了,他看到坐在长椅上的我,语气冷硬的问:“该不会又是因为你吧?”
我对这个男人的恐惧,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产生任何的改变,因此,我原本应该说不关我事的,可是,我有些心慌,再加上林逍出车祸之前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一时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还是林天野身后的那个黑衣壮汉说:“不关这小子的是,他当时不在车上,手底下的人正在找肇事车辆。”
林天野冷哼一声,转过身背着我站在手术室门口等。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打开,林逍被人推着去了加护病房。
医生说他身上的伤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脑袋撞到了,具体情况要得他醒了之后才能下定论。
我原本松了一口气,却在听到林天野扯着医生问林逍是不是有可能醒不过来了时,我那颗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儿。
医生还是那句话:“要先观察一下,理论上来说,是有这个可能的。”
病床上,林逍安安静静的躺着,就像是睡死过去了一样。
林天野守在床边上,而我则是远远的站在一旁。
跟林天野同处在一个空间里,实在是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来,坚持了一个多钟头之后,我坚持不住了,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
还差一点就能走出病房,这时一直都不吭声的林天野却突然开口了:“你干嘛去?”
我顿时绷紧了身体,下意识的说:“我去给他买点儿午餐,要是他等会儿醒了,肯定会饿的。”
虽然林天野那张威严的脸没什么变化,但是我明确的感受到了他的态度比以前好了不少。
“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松了口气,迅速的离开了病房。
一想到买完午餐回到病房又得对着林天野,于是我在餐馆拿着菜单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这才开始点单。
等我回到了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刚好听到林天野正在跟手下说话。
那个黑衣壮汉说:“派出去的人有消息过来了,肇事车辆是一个叫陈南的人,他是俱乐部的人,而且,他的儿子跟少爷有矛盾,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陈南的儿子做的。”
我心里一惊,陈南就是陈老板,而他儿子就是陈洛。
我想起之前陈洛在地板上抠出来的血痕,心脏就是想猛地被人攥住了一样。
之前我一直以为,林逍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他,他自己的身手也不错,就算陈洛真的想报复,也闹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