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渊,你做什么呢……”
窘迫至极地依靠在床榻软垫上,闵西近乎无奈地垂眸盯着侧耳贴在自己小腹上的男人,连手腕都被牢牢握住摆脱不得。
然而闵渊却根本克制不住那种冲动,小心翼翼地抵在了血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专注地聆听起来,就好像里面能听出什么声音一样。
“会难受吗?疼不疼,感觉好像有动静。”
“你真的是……这才多久,哪儿来的动静,快点起来!塞西尔和医生还在外面等着呢。”
被闵渊这笨拙的模样给逗得哭笑不得,闵西忍不住想要伸手揉一揉这家伙的脸颊,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抬头瞥了一眼纱幔外不远处等在门前的身影,闵西都能想象得出来塞西尔大概已经脸色铁青到了什么地步。
一想到那天被塞西尔发现怀孕的事情,自己心头还是有种尴尬至极的情绪浮现出来。根本没有料到和闵渊的事情会以这种方式被塞西尔察觉得一清二楚。
虽然这种事情,说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自己和闵渊早都是成年人了。
但看着塞西尔那副脸色铁青的模样,闵西还是下意识地有种莫名负罪感,就像是偷情被家里的长辈发现一样……
“哥,我居然现在才回来,有没有生我气?都是我不好。”
只不过闵渊根本顾及不了门口的塞西尔,哪怕背后那道目光灼热得存在感相当强烈,但光是握着哥的手都不想放开分毫。
“没有,你这么早就回来已经很意外了……赶紧去休息,黏在这儿干什么,眼睛都红了,是不是路上又几天没睡?”
闵西只觉得自己身边像是贴了一只大型犬尾巴摇个不停,偏偏还黏人得很,可怜巴巴地叫人都有些不忍心推开。
手指沿着眼尾轻轻扫过,闵西一下子就看见了那些密布的血丝,往日总是一副冷冽沉着的模样,如今却浑身上下都显得风尘仆仆。
本以为会和塞西尔说的那样,至少得十天才能从最南部的森林赶回来,结果没料到今天一下午就到了。
以至于带着医生过来做例行检查的塞西尔都被迫等在了门外,闵渊还一副毫无自觉地样子堵在这里。
“那叫他直接让医生进来就行了,为什么要我出去?”
闵渊忍不住握着手里闵西的手掌不撒手,看看闵西又看看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半蹲在床侧就好像一点也察觉不到累。
“你这样抓着我,医生还怎么看?”
“好了,快点起来,马上让塞西尔看见了,又得说你了。”
闵西忍着笑,轻轻摸了摸闵渊下颔,却发现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打理都没做的连夜赶回来了,指腹都能感受到下颔处看不见的小胡髭。
“邋里邋遢的,我都不想看你了。”
担心门口塞西尔一行人等急了恐怕真得立刻进来了,要是那样看见这家伙不成样子的撒娇,岂不是更加叫人窘迫。
“早就被他从头到尾地骂过了一顿了,哥也想看看他给我写的信吗?恐怕我不说,哥都想不到那些话也会是您这位管家大人说得出口的。”
闵渊微微挑眉,瞥了一眼身后便转而继续顽固地黏在床侧动也不动,就像是已经浑然不在意了似的。
“……信?塞西尔还给你写信了?他只跟我说要立刻喊你回来的。”
闵西愣怔了几分,看着闵渊这幅委屈又固执的神情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更是哭笑不得起来,塞西尔怎么也跟这家伙一样,幼稚的不得了。
“塞西尔也会骂人吗?”
只是这倒是一件格外新鲜的事情,自己自从来到书里可从来没见过这位管家大人失态的样子,就连当初带着自己逃出城堡也始终是一副临危不乱的镇定模样。
“哥别被他那副样子骗了,他骂起人可是一点看不出克制。”
字迹倒是一如既往的贵族花体,不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什么正式的邀请函。
偏偏那些优雅的字符之下全是刻薄而又犀利的嘲讽,某种意义上倒是和塞西尔本人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行了不想和你废话,再拖下去真的要让人等急了,医生一直在外面也不礼貌。”
眼看着闵渊又要开始絮絮叨叨地倾诉内心的委屈,闵西连忙止住了这家伙长篇大论的话题。外出一趟回来,倒是莫名变得唠叨又黏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往日那副Jing明模样了。
“那哥安慰我一下,我就乖乖起来了。”
闵渊被打断了倾诉,蹲在床侧便仰起头眼巴巴地看了过去,闵西一下子被这家伙明目张胆的暗示给弄得耳根发红,尤其是纱幔不远处就是塞西尔他们一行人。
“别胡闹了,会被看见的。”
侧过眸子就想拒绝这家伙想被哄哄的请求,谁料闵渊居然一下子仰头偷亲了一口。
“呜——”
冷不防地被“袭击”了一下,闵西尚且来不及脸红,就被剐蹭到的胸口浮出的那阵异样胀痛给刺激得浑身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