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琳眼中,眼前意外发生的这一幕,居然让自己下意识地无法移开眼。
即便是在血族里闵西也是毫无疑问的美人,只是这种认知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强烈过。
向来神色清冷的血族,眉目间第一次流露出这种全然的脆弱无助感,光是那种咬唇压抑着的闷哼声都杂糅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泣音。
平日看来匀称得恰到好处的身材,在被闵渊轻而易举地扣入怀里之后,便无端多了一种瘦削的意味在里面,腰身纤细得在男人掌心里仿佛一手可握。
这种超越了性别的美感,以至于穆琳在震惊不安之余,甚至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极度荒谬的了然感。
仿佛如果是他的话,闵渊这样的家伙都会栽进去,也不是那么让人意外了。
只是一时震惊之下,听完闵渊那称得上是挑衅的解释后,再联想到先前看见闵西脖子上的那些红痕,穆琳脸色瞬间也随之灼热起来。
居然真的是吻痕……
而且痕迹多成了这样,闵渊这家伙不会真的是把人关起来每天夜里在床上折磨吧?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穆琳都有些忍不住怀疑起了男人之前所有行动的真实用意。
真的是因为对血族的统治感到不满才答应了族里的请求,还是单纯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想用另一种方式将本该是血主继承人的闵西彻底地握入掌心里?
毕竟如果闵渊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为什么会背着所有人把闵西关到这里,而且还做出这种事情……
关键是闵西身为血统高贵至极的纯血,表面看上去性情孤傲得难以接近,然而接触之后就会发现,这小少爷完全是被谢维斯特他们那群老家伙养得不谙世事的血族异类。
连心思都温柔得不行,根本不像是个标准意义上的纯血。
反而是闵渊实际上坏得很,几句花言巧语说不定就把人给骗了。
“你这家伙,你觉得我是没听到闵西他说不要了吗?你不快点放开!”
穆琳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连羞赧也顾不上了,按着手边的十字剑就恨不得直接把人给抢过来。
只是闵渊听到这声气势汹汹的质问,下意识地都忍不住嗤笑出声了。
“你是听不懂哥先前说的那些话吗?”
“今天你闯进这里的事情我还没追究,还追着哥哥问东问西,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闵渊!”
躲在男人怀里的闵西已经隐忍到了极致,不想被穆琳听到太多自己那过分暧昧的喘息声,只想着无论如何快点结束这一切。
偏偏闵渊居然还和人吵了起来,幼稚得让闵西都觉得难以忍受,不得不忍无可忍地攥紧衣领低声呵斥了一声。
前一刻还神色危险的男人,听到怀里这声呵斥之后,却瞬间被转走了注意力,忍不住流露几分委屈地在脖颈间又舔了几口。
“我又没说错,哥难道不是被她缠得很烦吗?以后都别让她过来了好不好。”
而穆琳看着眼前这家伙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地就开始了挑拨离间,更是火气大得连手里的剑都已经按捺不住了。
十几年里面,明明很多次闵渊可以跟着自己回到族里,而不用继续呆在危机四伏的血族领地做个什么侍卫长,偏偏这家伙就是态度果断得从来不答应,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一次。
就好像被血族拿捏到了什么把柄,有什么难言之隐脱不了身一样,才会那么辛苦地两地来回奔波,甚至几乎所有人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看来,这所谓的“难言之隐”,分明就是他自己的私心作祟!
说不定闵西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还主动给这家伙说情?
“闵渊你真的是无耻,我今天非得把你那些……”
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看着闵渊那副得意又可恨的神色,穆琳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完全看错了人。
当初怎么会觉得这家伙很正派很可怜的?
甚至还以为他忍辱负重得很不容易,每次就连来族里开会都得是深夜才能到,几乎所有人都对这家伙青睐有加。
明明就是个小人得志的家伙。
眼看着穆琳像是被自己挑衅得狠了,闵渊也不由有些警惕地微微挑眉,重新抱紧了怀里的哥哥。
虽然当面让这女人清楚意识到哥哥是自己的这件事实让人心情愉悦得很,但是把怀里人给惹生气了又给自己弄出一堆规矩也很不值得。
而且穆琳尽管实力和自己差得远,手上那把剑倒的确有几分底子。
“你还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不待穆琳出手,闵渊便准备直接把人给扔出去,却在最后一刻被闵西拉着袖扣扰乱了魔力,堪堪在穆琳拔剑之前将其送入了传送阵内消失不见了。
顾不上确认穆琳是不是被送回了领地,闵渊便报复般地在有些偏心的血族脖颈上咬了一口,惹得闵西猝不及防地闷哼了一声,闵渊这才将人直接抱起来走向了寝殿深处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