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秀这边心里忐忑的爬起来收拾自己,那边陆谦也同样睡到了太阳晒屁股。
屋子里不透风了,炕烧的又热乎,这可比空调或者电热毯舒服多了,陆谦睁开眼睛一脚踹开棉被伸了个懒腰,现在单穿着衬衣衬裤在屋里都不冷,真爽!
脑袋有点发沉,却不像是以前喝醉酒那样又疼又胀,果然是高度酒不上头。
昨晚他们喝的是农家自酿的高粱酒,度数高又纯,还有点回甜。陆谦砸咂嘴,现在想想,感觉还挺好喝的,不像以前饭店里卖的那些廉价白酒,除了辣蒿蒿的就没别的啥味儿,喝完第二天脑袋能裂一天。
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也没人来叫他,陆谦又在床上揉蹭了一会儿,突然‘扑棱’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咋回屋的来着???
低头揪了揪身上的衬衣衬裤……还有他的棉袄棉裤呢?谁给他脱的???
脑中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依稀能看清是自己挂在某个齐姓寸头男人身上,搂脖儿的姿势,走的歪歪斜斜的,然后紧接着就双脚离地,被人轻飘飘的打横抱了起来。
自己是怎么反应的来着?好像是一直在那傻笑,完了还拱着脑袋往人家肩膀窝儿蹭了蹭,然后搂住了人家脖子……
陆谦:“……”
想不下去了,死都想不下去了。
没脸想了。
在炕上像条死鱼一样,又瘫了好一会儿,陆谦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再次蹦跶起来,“作为一个现代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啊,我在这不好意思个鸡儿啊!”
就……主要是他俩现在这关系太尴尬了……啊啊啊,不想了,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陆谦做好心理建设,就麻利儿的爬了起来,在屋子里洗脸刷牙简单收拾了一下,一出门就遇到了冯玉秀,正端着一盆衣服啥的往院子里新建的小隔间走。
“嫂子,洗衣服去吗?”睡到这个时间,陆谦还是挺不好意思的,硬着头皮先打了声招呼。
冯玉秀身体僵了一下,紧了紧怀里抱着的盆,侧身干笑着道:“是、是啊。”
陆谦:“哦哦,那嫂子你先去忙。”
冯玉秀点了下头,匆匆的就错开身走了,脚步有点急促。
陆谦看着冯玉秀离开的背影咕哝了一句:“怎么感觉今天怪怪的。”不过一时间他也说不出哪里怪,索性也就不想了,去了堂屋。
堂屋里只有王秀莲一个人在做针线活,家里几个男人和齐大宝都不在家,陆谦打了声招呼。
王秀莲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说道:“醒啦?饿了吧,娘给你热点吃的去。”
陆谦揉揉瘪瘪的肚子,嘿嘿笑了两声,跟着王秀莲后面一起去了灶房,到门口就听到旁边小隔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王秀莲在外面喊了下:“秀儿啊,娘热点吃的,等下你收拾完了过来一起吃一口。“
隔间里面的水声断了一下,接着传来冯玉秀温婉的声音:“知道了,娘,俺等下就过去。”
这个点儿嫂子也还没吃呢?怕不是跟自己一样,昨晚也喝多了吧?陆谦没多想,跟王秀莲一起热了点吃的端到了堂屋。
下午的时候,家里几个男人带着齐大宝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车子的家什物件,开三轮拉东西的还是上次那个叫强子的小伙子。
陆谦出来帮着一起拿东西,看到齐耀的时候不大自在的错开了视线,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刚刚经历过昨晚的事情,怪尴尬的。
谁知齐耀看都不看他,压根也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自顾自的在那干活,当他不存在一样。
陆谦:“……”
这男人,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昨天晚上照顾他喝醉酒的那点耐心,要不是他还有记忆,真以为是错觉了,陆谦鼓了鼓腮帮子,忍不住腹诽。
东西都卸完,时间还早,强子也没留下吃晚饭,开着三轮车突突突的就走了。
一家人接着收拾。
这次房子翻新,一家人都高兴,爷三儿去镇上没少往回添置物件。
灶房的那口大铁锅已经用了好些年,补丁都打了七八个,这次齐耀做主,打了口新的结实的,毕竟是整天要用的东西,趁手点总是好的。还有灶房里其他的零零碎碎,破烂的换一换,差点啥补一补,基本也都置办齐了。
王秀莲和冯玉秀收拾完,看着一屋子的东西都在那抿嘴乐。
旁边的小隔间,齐耀按照之前陆谦说的,打了个半人高的大木通,提前量好了尺寸,正好卡在里面,一个大人带着齐大宝都能装下。
桶底侧边还开了个圆孔,接了一条塑料管子,塞在旁边的小水桶里,洗完澡的水还能用来冲冲地浇浇草啥的,一点儿不浪费。
这玩应儿在农村还是个新鲜物件,讲究点的人家最多也就是弄个大盆,一般都是站着冲冲就完了,要不是陆谦出主意,齐耀也想不到这东西还能这样做,装上之后看着还挺像是那么回事的。
都弄好之后,陆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