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沉乐一回王府就发现了大摇大摆的某人,他见南怀一改之前的闷闷不乐,容光焕发、眼含春水,挑了挑眉不置一词。
“哥哥,我们和好了。”南怀有点羞涩的和他说。
“嗯,倘若他再敢欺负你,你便来寻我,我定饶不了他。若有其他事,也可寻我。无事,有空也来同我坐一坐,我还没见过两个小家伙呢。”
南怀连连点头,不日真的带糯米包和相思豆上门拜访,沉乐自是喜不自胜。
兄弟俩时常来往走动,没多久就更加熟悉亲密了起来。
时间一晃,相思豆和糯米包姐弟俩都能下地走路了,也能口齿不清的喊人了。
然而安稳平静的生活没过多久,在两个小团子过了抓周儿礼之后,被朝廷密切关注着,风平浪静了许久的瑞王那边终于传来了异动。
南怀得知异变的时候,已经在上次分别之时被沉乐早早叮嘱过最近不要去瑞王府了。而李璟行也忙碌了起来,也尽量用温和商量的语气和他说了一些情况,希望他这段时间先不要外出,乖乖在家待着。
南怀又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先前抗拒李璟行管束他,不过是因为他的语气太过强硬,态度过于坚决,就像命令。好言好语的知会,他毫无意见,自然会乖乖听话。
在得知戚长渊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与瑞王和吴暇搅和到一起狼狈为jian后,李璟行就连在南怀面前都掩饰不住难看的脸色了。
一来戚长渊毕竟是他亲舅舅,在因南怀而心生隔阂之前,两人关系极好,戚长渊在李璟行的心目中并不亚于李父。感情深厚,真心实意的担忧他,也顾虑年幼的小表妹戚韫玉。
二来戚长渊选择孤注一掷同吴暇那个不要命的合作,对南怀他也尚未死心,李璟行生怕他脑子一热,事败之后要拖着南怀。
李璟行夜夜睡不安稳,抱着南怀总是呓语不断,呢喃着让他不要走,南怀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人一醒便乖糯的用香软的身体来安抚他的丈夫。
尽管李璟行小心谨慎、严防死守,还是防不胜防,让那个不要命的钻了空子,趁他和家中男丁在外商议谋事,潜入房中,把正在哄龙凤胎午睡的南怀迷晕带走了。
南怀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在晃动的马车上,这个场景实在似曾相识,和曾经一觉醒来被李璟行带往驶向燕都道上何其相似,而现下他又被以同样的方式运回云洲。
宽大马车里坐着气定神闲的另一个人,南怀紧张的咬了咬唇,下意识的检查自己是否穿戴完整。
戚长渊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紧不慢的开口:“倘若我只是想要你的身子,何苦如此大费周章。”
南怀身体微僵,鼓起勇气,试图说服戚长渊:“我……你放了我吧,这不值得,舅舅。你收手吧,璟行和我说了,如果你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你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蹚这趟浑水?再说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韫玉妹妹吧。”
他叫他舅舅,把自己的身份摆得端正。
戚长渊心中苦涩,又不得不承认待在他外甥的身边,南怀的确改变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木讷不善言辞,变得伶牙俐齿能说会道,说出来的话让他无法完全无动于衷。
而南怀也想不明白,戚长渊有钱有势长得周正,何必总执着于平平无奇的自己。
“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与其碌碌无为没滋没味的度过一生,不如做些惊险有趣之事。再者,倘若你能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又怎会如此,孤注一掷。”
戚长渊的长指温柔的抚上他的脸庞,南怀惊得一哆嗦,偏开了头,躲开了他触碰过来的手。
南怀顶着戚长渊被拒绝之后不那么美妙的俊脸,怯生生的说:“我一直把你当长辈,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不要在强人所难了。何况我早已同你的外甥成亲,还有了两个崽崽,你这样做是错的。”
一如第二次见面,南怀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样无助又怯弱的神情。戚长渊那时便觉得,只有初生的幼鹿才会有这样干净的眼神。
可现在那张粉润的小口一张一合的,却是在向他掷着刀子,点醒他的梦,要将他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闭嘴!”男人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南怀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被惊吓得睁圆了眼睛,受惊的露了怯。
却陡生变故,来不及让他们在就着沉默再继续发展下去。驾着马车的车夫像突然失了神智,在拐弯处转身,赶着马车驶向悬崖峭壁。
戚长渊瞬间就觉察到了不对,却没来得及阻止,只来得及将南怀护在身下。一阵天旋地转,南怀只感觉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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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容烈把李家父子叫走商议事情的空隙,帮戚长渊劫走南怀。吴暇和戚长渊的计划,被沉乐早在昨夜就偷听到了。
他身份特殊,瑞王和吴暇的人都不好动他,趁此便利,按兵不动,远远的跟在马车后,打算趁机把戚长渊和他带来的人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