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林湖推着轮椅来到庄毅身边,看着他不停颤抖的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小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
庄毅懊恼地说:“如果我当时陪着小家伙,他就不会出事。”
“你现在责怪自己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林湖对没什么心眼单纯的跟白开水一样的沈柯很有好感,可能是爱屋及乌吧,“知道是谁干的吗?”
“谁是伤者的家属?”
“我,我是他爱人。”
护士小姐听到庄毅的话,愣了愣,才说:“现在血库里的A型血不够用,其他医院也紧缺,请问能联系上伤者的家人吗?需要他们来一趟。”
“A型血?”林湖闻言举起手大声说:“我是A型血。”
庄毅说:“我也是A型血。”
护士小姐欣慰地说:“请跟我来。”
躺在抽血室里,亮晶晶的针头闪瞎了林湖的眼,咬着牙一副谁不下地狱我下地狱的表情对庄毅说:“记住,我是你的大恩人。”
庄毅淡定地任由护士小姐将针头插进手臂的血管里,眉头都没皱一下,“嗯,恩人。”
“真敷衍!”林湖翻了个白眼。
护士各抽了400cc,让两人在这休息一会儿,她将血ye送去手术室,林湖在后面嚷嚷:“诶,那么少够了吗?要不抽多点吧,省的一会儿还得挨一针。”
庄毅撕掉胶布,翻身下床,林湖又在后面嚷嚷:“诶,庄毅,扶我一把啊,喂喂喂!”
庄毅站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想到他出门前沈柯还活蹦乱跳的,回来就看到沈柯倒在血泊里昏迷不醒,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席卷全身,从来不信佛的他一遍一遍地祈求观音菩萨保佑沈柯平安无事。
滴答滴答
安静的走廊里,秒针走动的声音格外清晰,不知道走了几圈,手术灯终于灭了,医生面无表情地走出来,看到站在凉飕飕的走廊里满头大汗的庄毅,微微一笑:“手术很成功。”
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庄毅扶着墙坐下,双手掩面,一滴晶莹的泪水从指缝中渗出,幸好没事,幸好没事......
“你个贱人,不仅勾引庄毅,还害我出车祸毁了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柯看着沈沁撩起瀑布般的秀发,露出血rou模糊坑坑洼洼的半边脸,张着咧到耳根的血盘大口朝他冲过来,他想求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张着嘴巴,眼睛瞪的跟铜铃般大,惊慌地往后退,可是四肢冰冷麻木,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朝前扑去,撞到柜子,柜子上的花瓶啪的一声摔落在地,然后沈柯被撞倒在一片狼藉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柯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醒醒吧,醒醒吧,你再不醒,我就找人强jian你。一个肥头猪耳的大胖子,穿着白色的汗衫,黑色的长裤,衣服上全是破洞,乌黑的脚丫子夹着一双人字拖,浑身散发着几个月没洗澡的酸臭味,他嘿嘿嘿地傻笑,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下,朝你步步逼近,将你逼到墙角,yIn荡地说:小美人,我们来亲一个~
也许是对方描述的太详细,沈柯不禁将文字转为画面,当看到那个丑陋无比的男人撅着肥厚的唇瓣凑过来,一股子能熏死人的口臭和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沈柯终于忍不住发出高亢的尖叫:“不要啊——”
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而不是那张丑陋的脸时,沈柯松了一大口气。
林湖看到沈柯睁开眼睛,兴奋地从轮椅上跳起来,得瑟地望向站在不远处一身黑的风鸣比了个耶,“我都说了,这个方法准行!”
沈柯呆呆地看着两人,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如同没上机油的齿轮,“林湖?风鸣?”
“表少爷,您终于醒了,我马上打电话通知夫人。”风鸣说完就拿着手机离开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风鸣那张常年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庄毅,小柯醒了,诶,你别掉头了,回家洗个澡,然后帮小柯带些日用品过来,还有我跟你说都是我的功劳,我给小柯讲了一个......喂喂喂,气死我了,又挂我电话!”林湖愤愤地将手机放在腿上,然后对沈柯说:“庄毅守了你一天两夜,我刚把他打发回去你就醒。”
沈柯扶着裹得跟印度阿三一样的脑袋坐起来,干巴巴地问:“有,有水吗?”
林湖连忙给沈柯倒水,不热不凉刚好可以入口,沈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把杯子递给林湖, “可以再帮我倒一杯吗?”
三杯水下肚,沈柯舔舔嘴唇,喉咙总算舒服些。
林湖盯着沈柯惨白的脸蛋,好一会儿才问:“小柯,到底发生什么事?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啊?”沈柯闻言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林湖瞧沈柯飘飘忽忽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谎,翻了个白眼,“庄毅说在玄关捡到你的,玄关那处宽敞的可以躺三个人,而且没有任何杂物,你别告诉我是左脚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