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你?说得倒动听,不过是个破了戒的yIn僧罢了。”
乌攸漫不经心的嗤笑。
他的嘴唇冰冷又轻慢地落在戚可的肌肤上,Yin冷极了,像是要将戚可身上那点活人的心气都吸走一般,叫他不住地颤抖。
戚可闭上眼,勉强压下内心的失落和苦涩。
在看到乌攸时他感觉到无端的熟悉,这让他在对方提出这个颇为莫名的问题时,也不由怀揣起一丝卑微的奢求。
即使这是一个连口音都截然相反的男人,但或许呢?
然而他并不是法妙。
如果是法妙,又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好吧,好吧,那些不该有的奢望都可以收起来了,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戚可在心里对自己说。
乌攸是一个极其刁难的嫖客。
戚可试了百般手段、全身解数,甚至都用xue含着对方半硬不软的鸡巴半天,也看不出他一星半点的动情。这让戚可既挫败又迷茫——
他忽然意识到,若不能靠身体取得他人的怜爱,自己便似乎什么都不会了。
他活了整整廿载寒暑,却活成了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人。
戚可恍恍惚惚,忽悲忽喜,竟连乌攸之后是如何离开的也浑然不知。还是谢崇子闯进来才将他猛然惊醒,这才发觉自己背上冷汗遍布。
过去数年,仿如大梦一场,而今初醒。
谢崇子近些日子性格暴躁乖戾,戚可已经做好了要被他责骂的准备,谁知他进来却迎头欢天喜地地夸奖了他一通。戚可听得莫名其妙,半天才搞明白:那乌攸离开后居然又对谢崇子表达了满意,拖了好久的单子终于达成了。
——大约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个阳痿?
他走的时候,好像还说了几句?说的什么来着?
戚可默默想道。
他这几年日子过得昏昏噩噩,如今纵使幡然醒悟,温顺的秉性却依旧没变。即使对乌攸那刁钻刻薄的性格颇为不满,却也从没想过要将乌攸的丑事宣扬出去。谢崇子一路滔滔不绝地畅想着未来种种,戚可只懒懒地靠在榻上,心里却默默想着未来该何去何从。
一切的根源,说来还得追溯到那个神秘诡谲的异世界。但在穿越到那世界前,戚可并不是这样一个混乱yIn荡的秉性。
他是个绵软知礼的哥儿,虽说注定要嫁人,但戚家怎么说也曾经是钟鸣鼎食之家,便是哥儿,也讲究知书达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他也多少会一些。而哥儿虽说是该嫁人,但毕竟与男子相仿,不如女子独行于世要受人处处侧目。若是偷偷离开,想来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生活虽有些艰难,却不至于寸步难行。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不等戚可琢磨好怎么重新做人,谢家那被寄予厚望的商路却出了大事。谢崇子整批货下落不明,不但血本无归,各处抵押的产业也纷纷被收缴,不出一月时间,谢家偌大一栋高楼便塌得粉身碎骨,谢崇子疯疯癫癫,竟某一日一根裤腰带吊死了自己。
美人庄也易了主,新庄主却是乌攸。
戚可消息闭塞,知道这事时已经是乌攸派人来抄家了。他冷眼旁观,隐约感觉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冥冥中好像有人在背后做手。
是跟谢家有仇?商场上这样的事也不在少数。
但这种事也与他无关,戚可正觉得这是个趁乱脱走的好机会,转眼却被一群身高体壮的仆妇连人带包袱给带到了另一座大宅子里。
上首坐的却是那不久前才见过的乌攸。
乌攸笑盈盈地瞥一眼仆妇手里的包袱:“戚少爷这是想走?”
还真是许久不曾有人这样叫过自己了。
戚可有些诧异,定神道:“谢家已经败落,美人庄也已入乌先生鷇中,戚可自觉也无颜再继续住在庄中。”
“那若是乌某想戚少爷留下来呢?”
戚可面露难色:“可说到底,戚可是嫁入而非是卖身于谢家,美人庄中也并无戚可的身契,乌先生并不能强留戚可呀。”
他好声好气道。
他其实有些害怕这个尖酸刻薄、又Yin沉沉的乌攸,也迷惑他把自己带过来是什么意思。显然,自己的价值似乎只有这一具rou身,而乌攸分明也看不上这具身体。从道理上来讲,戚可想不到对方有什么非要难为自己的理由。
“的确如此,可也有例外。律法规定,父债子偿,夫债妻还,谢崇子欠我的光是这些押物无法还清,他在生前便曾写一张欠条与我,其中便有,若他无法偿还,便将其妻抵我偿还。”
戚可睁大眼,愣愣地看着乌攸。
乌攸像是怕他不信,当真掏出一张契书给他,上面的的确确写着这荒唐的条文,下面是谢崇子的签名和私印。
戚可名义上是谢崇子的妻子,实际与其禁孪并无差别,并未怎么见过那方印,只根据当初婚书上的残存记忆,模糊地觉得这签名约有八成像。
然而不像也没办法,对方就算是耍无赖,但看看周围虎视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