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串半醉半疯的给他说了一些话,语无lun次的:“其实她喜欢我,我知道,现在都还喜欢,特别喜欢,毕竟我从来没有惹过她,什么事情都是顺着的。”
顾迟打着瞌睡:“对对对。”
王大串:“对,是啊,但你知道为啥她走了吗?”
顾迟揉了一下眼睛:“为什么?”
王大串突然把酒瓶子举起,瓶底对着黑漆漆的天空,让里面的白酒对着脸尽数洒了下来,大吼一声。
“啊——!”
顾迟:“……”
他不会安慰人,只能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
过了好一阵,王大串才把话憋出来:“因为环境啊兄弟,你也不看看我们这烂地方,别人能瞧上眼吗?我去过她家玩,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和几个同学一起的,你知道不?她家是别墅,独栋,还自带院子,狗窝都比我那房间大,还有小池子,里面养的花,别提多漂亮了,一进门就是一架亮得刺眼的钢琴,值好十几万呢!都快赶上我家的破房产证了。”
听到这里,顾迟的困意顿时消失,人坐在楼梯房的走廊上,手里捏着塑料杯子,突然觉得大晚上的天气有点……
冷。
“你知道什么叫追不上吗?不是一个世界的,我卖十辈子的烤rou串都赶不上她现在的样子,她玩,觉得这地方不行了,拍拍屁股就走了,继续玩,我玩,觉得这地方不行了,还是得继续挣扎。”
“我这辈子的宽度,也就这样一眼望到头了。”
类似于这样的话没有说到二十分钟,王大串同志的酒疯就完全盖过了理智,开始扯着嗓门,唱起张信哲的那首《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跑了十万八千里的调,也丢了山路十八弯的心。
不过这些东西丝毫没影响到此地晚饭间的嘈杂,喧闹盖过往事,扯东拉西地聊了半天,三个人的肚子也已经吃到了半饱,王大串摆摆手:“都是历史,早想开了,我们现在还是想想小红帽的事儿吧,我给你讲,这肯定还没完,还是得轮流守着,问题绝对不出在小妹子身上。”
“行。”顾迟插了一根吸管在小红帽的易拉罐里“来,用这个,别仰头喝,会不然倒得浑身都是。”
这时候,一阵吵骂声突然从对面传了过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我惹你了吗?神经病啊,干嘛一上来就打人啊!”
“老子找儿子管你屁事!”
“你儿子有多大本事啊?我在这里给钱吃饭,公共场合,你当是你家吗?!”
骂街的是个男人,看上去就不便什么好东西,灰头土脸的,嘴里叼着一根烟,老远就能闻到环绕在他身上的呛人气体,“你有钱了不起!我们都是下贱坯子!你跟你的钱一起去死吧!”
毫无争论依据的话刚说完,他突然就拿起手边的一杯啤酒,迎面泼去。
哗——
客人被淋了个从头到尾,发现此人脑残至极,讲不清道理,为了避免拉低自己的智商,只能转换目标,对着里面叫了一句:“老板娘!你们怎么连畜生都要放进来?!”
此等三教九流之地,隔三差五的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见惯了,王老板娘满不在乎,其他人也没准备当热闹看,最多就是感叹一下吵架也能偏题道如此地步,着实混账。
但就是这一声,让所有人下意识地抬起头,紧接着,顾迟他们的视线就和这位混账意外对上了。
“魏如鸿!!!”
男人立马一嗷嗓子吼了出来。
魏如鸿,也就是正在和饮料的小红帽。
他立马锁定了自己的目标,火气高涨:“你老子在外面干活养家,你还有脸吃烧烤!今天就回去打死你这狗娘养的傻逼结巴!”
一边说,一边跨过露天桌椅,磕磕碰碰掉了一路,行动格外笨拙,看起来像一只癞蛤/蟆。
另外两人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
小红帽看见了他爸爸,顿时吓得浑身哆嗦,条件反射似的往顾迟和王大串身后躲去,把自己卷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塑料板凳底下,几乎要哭了。
很难有父亲会这样对自己的亲生骨rou,但小红帽就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个例外,男人心情好的时候,到处说自己的儿子天下第一,谁也比不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儿子当流浪狗一样又打又骂,早就在这一片住宅区出名了。
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看Yin晴不定的心情。
赌鬼,酒鬼,疯鬼,穷酸鬼。
对了,还有人说过,他以前吸过毒。
短命毒鬼!
四周的人都在骂,闹哄哄的,几分钟前还是吃饭的地方,瞬间就变成了看戏的台子。
“快看快看,要打架了。”
“又是他,明明都被揍了这么多次了果然没有半点脑子。”
“……”
顾迟在众多吆喝之下起身,眼神不善,对王大串说道:“钥匙给你,你带小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