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顺溜,也没人敢吭声反驳,一听就是习以为常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效率奇高。
被拖进来的人发出一声很小的闷哼,显然是不打算呼叫求救的,给人一种“江湖事儿江湖
了”的傻逼作风,但至于到底是恶狠狠地盯着霸凌人还是可怜兮兮的摇尾巴,那就不得而知了。
钟从余把放在门把上的手插回了裤兜,摸出一个东西,然后懒洋洋地靠在隔板上,慢条斯理地理好刚打完架的耳机线,将线头插进了耳机孔。
外面传来体育生打篮球的撞击声和女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
有趣。
总有些傻子以为自己有了一群小弟,就能所向披靡了。
钟从余一边这样想,一边按下录音键,在充斥着氨气味道的小空间里,皱着眉头闭目养神起来,准备捏着鼻子听这场好戏。
方才那位霸凌头头的名字叫顾迟,是被一位小弟身份的人叫脱口的,他用鼻孔对人,扯着嗓门吼道:“顾迟哥,就是这孙子欺负小红帽的。”
男生发出一声野鸡脖子般的哆嗦,往后蹭了两下,还是没说话。
整个局面都散发着单方面压制。
突然,前面传来“咣当”的巨响,估计是受害者被竖着拧了起来抵在隔板上,整个屋子都随之颤了颤,分量肯定不轻,紧接着,蠢猪似的哭声终于爆发了。
那位顾迟也终于开口说话。
“我们家小红帽没招惹你吧?”
被抵住的男生僵着脖子疯狂摇脑袋,喉咙里面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没……,我错了……”
“错了顶个屁用。”顾迟嗤笑了一声,语气很不友善,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在场的人都看得提心吊胆的,却迟迟等不到下一个动作。
男生:“我,我向他道歉,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大家都这样我才……”
肿了半边的嘴巴还没把话说清楚,就不知道哪儿触碰了顾迟的逆鳞,只见后者突然伸手抓住男生的头发,猛地往一旁撞去,连续好几下,边撞边道:“哦,原来不止一个,还有‘大家’,是吗?”
眼瞅着就要酿成一场血灾,门口的守门小弟就探了一个脑袋进来,压着声音插嘴道:“大哥,有人上来了!”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听着多半是老师。”
“老师”两个字就像是一坨参了大便的炸/弹,放哪儿被哪儿嫌,也被哪儿怕,刚刚还在撸袖子的一群暴徒立马就阉了气,诺诺地发表建议:“顾迟哥,要不改天吧,反正左右都在学校,跑不了。”
“对啊对啊,万一被抓到了就麻烦了,那个什么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次再约就是,不急于一时,今天教训了他,小红帽以后肯定都不会再受欺负了。”
“他还可以留着钓更多的鱼,对吧。”
“……”
烦!
顾迟提起膝盖就冲对方肚子来了一顶,打得男生嘴巴里面酸水翻涌,本想再来一次,结果就被三五人拉住了。顾迟两胳膊一甩挣脱开来,气压被活生生禁锢,于是扔下一句狠话:“明天午休之前,把你知道的欺负过小红帽的人头名单全部列给我,否则有你好看!”
旁边立马有人附和:“诶诶诶,那个谁,你听到了吗?”
男生感觉天地眩晕,靠着下意识不断点头答应:“嗯嗯嗯……”
“行了行了,快走,还不把顾迟哥拉着走。”
一阵乱麻的脚步声逐渐远离,钟从余这才从厕所隔间走出来。
那位传说中的老师还没路面就没声了,多半不存在,是那守门的小子怕出事讹人的。
被打的男生在地上又弓着背躺了一会,等血压心率平静下来之后才踉踉跄跄的爬起来,他伸出shi哒哒的双手往脸上一抹,也不知道是自带墨水还是地上太脏,愣是画出一幅姹紫嫣红山水图,捏着歪鼻子正了正,刚准备离开,就看见了钟从余站在门口盯着自己。
男生吸溜一下鼻涕,声音带雾,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刚才不是打完了吗?还来啊?”
钟从余:“……”
钟从余把手机从裤包里面拿出来,拔掉了耳机线,略微调大音量,顺势就将刚才那一段录音放出来给他听了。
从顾迟一行人拖着自己进门,实施殴打到离开,都一字不差地录好了,除了自己的哭声有点煞风景以外,这简直就是揭露广大校园暴力的罪恶现场啊!男生听得感激涕零,感觉自己遇上了拯救世界的天使,立马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抽抽涕涕道:“这位哥哥,您就是……”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躲在那里面听你们的破事。”钟从余一开口,冷冷的声调就把人拒之千里,“臭死了,衣服都染上味了,你也离我远点。”
男生闪闪发亮的表情顿时卡成一张PPT,还不知道该如何切换,只得保持暂停。
钟从余侧眼看见他这幅样子,嘲讽道:“你以为我录下来是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