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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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纪越沉默地想着。
元瑾瑜的目的很好猜,黎白既然露了一手,对方肯定是急不可耐地想确定他所言的真假。
但今日才是第二天。
也许,元瑾瑜身上发生过什么,以往不曾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但黎白提到了。
有些东西,你不想时候是没感觉的,一旦去想去思考了,就会发现,似乎一切都能联系起来。
元瑾瑜连一天都等不了,说明他真的很急切。
也说明,他这一夜的时间,都在回想以往发生的事情。
可惜,自己因为不愿涉足党争和皇权争斗,父亲也对此无意,导致对六皇子了解得太少了。
曾经与同窗辩论的时候,还畅想过入朝为官会是什么模样。
“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吾生之所愿,谏臣不畏死。”
“清白一生,为民请愿。”
“不涉党争,不同流合污。”
……
说得太多,到头来,都是大家的美好向往。
纪越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一夕之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站在门前,纪越抬头看了眼高高的牌匾。
我来这里找六皇子,又是对还是错呢?
仅凭当年的短暂接触和伴读时光,就能确定这人值得自己投效吗?
他还是曾经自己认识的元瑾瑜吗?这么些年里,与元英睿的对抗争斗中,他是否变成了另一种人呢?
士兵侧身道:“公子请。”
纪越微笑点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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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一圈,从“你家里出事我也没想到”、“现在你还好吧”、“有去京城看过吗”、“来找我这一路上真的是难为你了”、“希望早日回去京城能够让你去给纪府的人收殓尸骨”……
再到“昨晚上睡得还习惯吗”、“我听说你今晨在练剑”、“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纪越温和回答,一句句应对得体。在对方说到纪府人的尸骨时,他顿了一顿,没说出来黎白已经替他收敛过了。
这一刹那的停顿,让元瑾瑜误以为是他想起来了家人无辜惨死,末了还无法前去探望,连尸骨都不知道落得何种下场,因此感到悲哀难过。
他叹息:“委屈你了。”
然而,这都是命。又能怎么样呢?
就如他,若不是早就防着元英睿,在母妃那里安排了不少会武功的丫鬟太监,连宫殿外面值班轮换的侍卫都是他的人,这一次在皇宫事变当晚,怕是他的母妃也要遭殃。
想起刚收到的传信,上面说周贵妃再过三日即可到达际州,元瑾瑜庆幸不已。
幸亏安排严密,不然现在在皇宫里,母妃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元英睿的人对待呢!尤其是宁妃,早就对母妃不怀好意,这一次元英睿当权,想必早就计划好了要对母妃做些什么。
元瑾瑜每一次想到这里,都是一阵后怕。
元英睿这招太狠了!也太快了!
纪越见到元瑾瑜突然走神,并未提醒,只默默地站着,也安静地不说话。
还是周敖接过了话茬。
他道:“我听军师说,你今晨在练剑,剑法不错。”
纪越:“军师谬赞了。”
周敖:“有机会了去校场比划比划,我看你身板单薄,却也像是练过拳脚功夫的人。”
纪越:“大将军谬赞,只是习武修身罢了,比不得将士们的Cao练。”
元瑾瑜此时回过神来,他接着周敖的话说道:“长安谦虚了,军师止不住地夸你呢。还说那剑法实在是Jing妙绝lun,可是在巍山求学时习得的?”
这就是直接拐到了剑法上。巍山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有开设武学课程,却并不侧重,只是君子六艺,要全面而已。
况且,能进巍山书院的,都是要走科举的人。武举的科目是完全不一样的。
似这样的剑法,并不是巍山书院的教习会有的。
而纪府出的都是文臣,并没有什么武将。
纪越看着元瑾瑜,知晓对方的意思,他轻轻地笑了:“不是,是黎白教我的。”
元瑾瑜作惊讶状:“我单以为黎公子是修的道家传承,没想到连武艺也这般高超。是他的家学吗?”
黎白可以直截了当地怼左丘科,纪越却不能那样回复元瑾瑜。
他拱手行礼:“关于黎白的事情,我确实有很多不知道的,怕是无法为殿下分忧。”
元瑾瑜愣了:“长安……”
纪越叹息:“认识黎白,还是一个巧合。他那时孤身在外,饥饿难耐,我瞧他年纪小,便分了些吃食给他。没想到,这人说是不能占便宜,要跟着我。”
他睁着眼睛编瞎话:“知晓我家出了事情,他连夜赶来与我会面,怕我想不开出意外,就不愿意离去。黎白以诚·心待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