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疯了。”
“有时候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一切。哥知道有多少次我看到你,都有种冲动,想要把哥一起拉进地狱来,我们一起溺死好了。”
徐明朗心如刀绞,抽泣不止。
“你真该这么做的,为什么不呢?”
周雪荣垂下眼,勾了勾嘴角:“可能是赌徒心态吧,每一次失败了,我总想着再试一次,就多一次就好,也许下一回,结果就会不一样呢?”
字字如跗骨之毒。
周雪荣不由把怀中瘫软的身躯抱得更紧。
他轻笑:“别哭啊,你看,现在不就很好吗?我是知道的,很多事只要坚持下去,就会迎来不一样的结局,只要你愿意试。”
本该是一句安慰人的话,徐明朗却不知从哪儿爆发的力气,从周雪荣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泪眼描摹他深邃眼窝下,那双瞳色稍浅,浓睫密羽的眼。
含泪如琉璃似的眼珠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却不见丝毫躲闪。
“呵。”徐明朗苦笑一声,豆大的泪砸落在腿上,“所以,这是你第一次有机会和我说这些吧。”
周雪荣语气轻柔:“不是这样的......”
“你说谎的时候,看人直勾勾的。”徐明朗气若游丝,语气却坚韧不疑,“六十四次游戏,你不能透露我们的关系,也不能袒露真相。你被所有人误会,被陷害,可这都不是最可怕的。你最害怕的是,你被留到最后,因为你不能自杀,只能一个人待到下次游戏开始。每次游戏的开始和结束之间相隔一年,而这一年的世界是静止的,一切都静止,除了你。”
周雪荣瞪大了眼,下嘴唇直颤:“别......别说......”
“你用了那么久,才换回来今天说这番话的机会......”
“告诉我,值得吗?”
是怎样执着的感情,才会让一个人舍弃一切,不畏惧在永恒静止的世界中独自守候,只为一次又一次走进这个吃人的游戏,看遍人性的丑恶和背叛,受尽同伴的怀疑和挑唆,却连为自己申辩的权利都没有。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爱吗......
“值得。”
徐明朗哑然。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爱。
“我欠你的,是不是一辈子都换不清了?”
周雪荣一把搂紧了他:“我们的红线是缠在一起的,既然这辈子换不清,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直到你还清为止,好吗?”
徐明朗用一个吻代替了回答。
历经漫长生死,这对爱人重新站在了彼此眼前,试问世上还有什么爱侣能像他们这么倒霉,只因为一句无心的话,便要面容俱变,遗忘一切。可又有多少爱侣能像他们这样幸运,一同经历沧海桑田,重新站在彼此面前时,却仍爱意不减。
一阵鼓掌声响起,分隔了相拥的二人。回头一看,奥莉维亚正端坐在置物柜上,用玩偶兔耳朵擦拭眼角的泪水。
“太感人了。果然莎士比亚悲剧放在哪个年代都是那么经典。”
徐明朗恨不得将奥莉维亚撕成碎片,用尽他能想到的方法将她挫骨扬灰!
“别这么看着我,要怪也得怪你自己。”奥莉维亚轻轻一跃,柔软的裙摆在风中飘动,她伸出胖乎乎的食指,摇头晃脑的说,“要是那天你没有执意去琴行取琴,没有即兴当街弹奏一曲,又或者你弹完就走,没有和我说那些话。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悲剧人物的行动无咎于客观原因,而往往是出于他他们个人的意志。换言之,被我选中参与游戏,就是你的宿命。”
周雪荣冲上前挡在徐明朗面前,但这次他却没有出手,而是冷静的说。
“你的游戏结束了。我活下来了,按照约定,你该放我们离开。”
奥莉维亚一脸童稚,一抬手将房间角落里的油画扬了起来,周雪荣看不透她耍的什么把戏,但也深知她脾性吊诡,做事不按常理,拉着徐明朗往后退。
数张油画在天空中乱序飞舞,奥莉维亚轻勾手指,其中一幅便停了下来,画布上赫然是叶嘉雯惊呼的模样。
徐明朗大喊:“你把叶嘉雯怎么了!”
奥莉维亚手腕下压,油画重重向下砸去,只是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幕并未发生,叶嘉雯被从画布中剥离开,往地面摔了下去。
她惊魂未定,揉着手腕看向四周,还在好奇自己身处何处。当她发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人是徐明朗时,顿时松了口气,徐明朗也走上前把她扶起来。
叶嘉雯想要告诉他自己在酒店的油画里都看到了什么,但看到徐明朗一脸冷峻的样子,也知道不是开口的好时机,于是顺着他的目光朝身后看,这一看把她吓坏了,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奥莉维亚。
“就是她!一切都是这个女孩......”
奥莉维亚看都没看叶嘉雯一眼,而是看着周雪荣说:“和世上所有的游戏一样,胜者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