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个小区时买的两个车位是挨着的,乔梁的车因被撞坏放在4S店维修
去了,当下那车位空着,他刚开始还以为他没开车回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坐进旁边那辆车里后,他系安全带的手有些抖。按理说一个外科医生哪容易抖手都不能。可他就是很害怕,毕竟这么多年都很少看到许耀阳刚才那般慌张。工作性质的关系,他向来很少问许耀阳关于工作上的事,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能把那样一雷打不动的人改了面色。
车开出车库后他将头探出车窗,冲着楼上窗前站着的人影摆了摆手后才继续行进。
小区门口自动识别车牌号后栏杆抬升,车尾刚离开减速带,就见两辆同型号黑色越野车向着他的方向开过来。
与头车擦过的时候,乔梁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脸跨越了时间,飘忽后重现,是年少时跟徐宁在一起的林鹏飞,好些年没见,气质里添了太多的凛冽。
想到徐宁他心生哀凉,听闻前一段去世了,他想要去扫个墓,许耀阳始终没让,也就作罢了。
林鹏飞见到驾车离去的乔梁,就断定辛罕一定在这里。两辆车打了个转,一辆继续向小区行进,一辆尾随乔梁开的车而去。
第45章
六年前
热闹的食堂里穿迷彩服的大一新生占了一半,军训体能的耗费让饥饿翻倍增拥挤在各个窗口前的长队。
高考的余温被大学的开学彻底冲散,对新城市和新校园的适应成了最鲜明的热烈。高考曾是他们天大的事,尽管后来遇到了很多比高考大的多得多的事,再回顾也仍清晰那份苦。
对徐宁来说,那份苦里的甜就是坚持从省城坐车回去看他的林鹏飞,有时匆忙到停留不了几个小时那少年也乐此不疲。不管在题海里熬多久,抬头想想林鹏飞可能在来见他的路上他就战斗力十足。
稳扎稳打的成绩,三个志愿皆是省城院校的中文系,一百个私心想离林鹏飞近些,只要想念就可以奔到面前的那种近,不想本就重担缠身的林鹏飞还要因他多一重奔波劳累。
林鹏飞没有参加高考,带着爷爷搬去省城以后就彻底告别了校园劳心在病榻前,只要周末林鹏宇放假替换他,他就抽身去见徐宁。每张往返车票他都留着,徐宁结束高考的时候已经是攒了厚厚的两摞了。
找徐宁他向来大摇大摆不避讳,徐宁的同学和他的朋友都知道他们的事。高三后半学期那会儿学业繁忙,大家八卦的心并不滚烫,后来就习惯了把他们放在一起讲。
徐宁的性格到了新环境是不会快速热络起来的,军训了一个多星期除认识同寝的几个男生外,其他的同班同学还都叫不上名。
其实同寝的他也根本融不太进去,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落单。大学跟高中不太一样,光图书馆就好几层可以逛,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选本书,找个座,没人打扰。
他所有的聒噪都放在了林鹏飞身上,也只有在林鹏飞面前他才愿意多讲话。
“军训还有最后一下午,明后两天放假,我还想着过去你那,没想到你先来了。”
林鹏飞接过徐宁递过的餐盘:“下午我没什么事,等你完事一起。”
徐宁坐在林鹏飞提前占好的座位上:“那你就在食堂等我吧,有地方坐。”
徐宁穿着的迷彩服有些大,挽着的袖口在举止间不太利落。林鹏飞怕天沾到汤汁,抬起手本是想给重新挽好,比划两下后因为邻座拥挤无法施展,只得扯了扯:“外套脱了吧,热。”
徐宁刚挤在窗口打饭时就弄了一头汗,回过神来忙放下筷子照做。
因为之前林鹏飞随口说过第三个窗口的卤rou饭好吃,人每次再来徐宁都会排队买。他心思细,林鹏飞说什么他都记得。
“军训下来感觉怎么样?”
“累,睡不了懒觉,很早就要爬起来,”徐宁咬了咬筷子,嘿嘿一笑,“不过很快就结束了。”
“那明早陪你好好睡懒觉。”
“林鹏宇他回来吗?”徐宁弱弱的问。
关于他俩的事,唯一公开厌恶的就是他弟,表现的对徐宁讨厌至极,这总是给徐宁造成心理压力。林鹏飞向来知道徐宁的这个小焦虑,他也一直在尝试权衡好徐宁跟他弟的关系,徐宁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看林鹏宇。
之前也有一起吃了两次饭,都是不欢而散,再他就很少让这两个人碰头了。林鹏飞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饭:“不是周末,他不回来。”
“还有你不用怕他,他要是再说难听的话,我就收拾他。”他补充道。
林鹏飞离开县城到省城的这半年多,坐吃山空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在敲打他。到了省城,所有的支出都翻了倍。他弟要念书,他爷要续命,在钱上一个比一个费。
卖房子的钱还有些,他拿出一半放在了一张单独的银行卡上,发了誓不到他弟读大学的时候不动。
他租的房子就在医院附近,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房间,就是个三十平米独立卫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