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庞已经完全浸没在黑暗里,只有眼睛是暗红色的,死死盯在我的身上。
“景琛?”我喃喃着,尝试呼唤他,声音竟是如此软弱无力。
但他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景琛终于完成了他的确认,喘着气笑道:“……文初。”
被他从始至终握住的手腕,此刻在瘀血和青痕之下,还能感到剧烈的疼痛,这是景琛兴奋的证明。
于是他开始享用我。
上一次景琛易感期来临时,伍管家将我的四肢固定,并让医生为我注射麻醉药剂。我原本以为这是为了方便景琛使用我。
但现在看来,这也是对我的保护。
我在很清醒的状态下,这样被他侵犯了。就像很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身体被拆卸的完整过程。
在这样强烈的感官冲击下,我们以往那些虚伪客套的对话,都显得如此脆弱不堪,我们在槐树下遥遥对视的记忆,也如此快地就被撕碎了。
在他的压制下,我只能被固定着承受那些源源不断的疼痛。疼痛已经超出了我能承受的限度,以至于我感觉自己在被不断地毁灭。我拼尽全力地想朝反方向,或者随便的一个方向爬去,但是我根本无法动弹。
而景琛的暴躁反倒在这其中不断地减少,他就像得到了应得的酬劳,于是满意而餮足。满意而餮足。
“你饶了我吧。”我突然完全崩溃了。终于开始疯一般地流泪:“景琛,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他的手感到我滴落的泪水,开始不断在我脸上胡乱地抚摸。就像一个孩子看见新的玩具,就像一个动物看见未见的种族。新鲜而好奇。
他根本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最后,景琛埋头张口咬住我的脖颈,他尖锐的牙齿抵上我的皮肤和血rou。
他好像犹豫了。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alpha对于腺体是如此敏锐,能够完美捕捉其所在的位置。他依旧咬在上次咬的地方,也依旧没有实现标记。但他这次却没有再显示出焦躁,而是开始剧烈地咳嗽。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景琛埋在我的颈窝里,一边咳嗽一边喃喃:“……别逃了。”
“文初,别再逃了。”他的声音嘶哑而可怕。
我能说什么呢——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
似乎还是在夜晚。
门关上时,黑夜就来临了。
每当黑夜来临,太阳就落下去了。
chapter 17 下雨天,和丽兹
然后天亮了。
我看着窗帘外面慢慢出现了光,房间里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在这片光亮之中,有个最明亮,最耀眼的集中的斑点,我知道那是太阳。
我就躺在床上,侧着头,隔着窗帘,盯着那个太阳,看它慢慢,慢慢爬高。
门打开,进来了几个人,应该并不多,因为几乎没有什么脚步声。先有双手在我身上盖上一条全新的柔软的毯子,我熟悉这双手,它是属于李的。
接着是一个有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人走上来,用带着手套的手,以及各种金属器械在我身上移动检查,它们都一样冰冷。
“……如何……”
“唔……还可以……只是肌rou……”
“……那老爷……”
“请放心,不过情况有……”
他们模模糊糊地在交谈。
那人最后轻轻扳过我的脖子,看了看那里的伤口,他好像摇了摇头:“不行。”
带消毒水气味的男人收拾好箱子,很快离去了。
“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食物。”李走上前,俯下身,在我耳侧说道。“如果您还想继续休息,请先允许我为您沐浴和上药。”
“……”我发现太阳上升的路线,是有弧度的,它的光斑在窗帘上非常巧妙地拐过一个角,继续攀缘着上爬。
李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她最后言简意赅地将刚才医生检查的结果向我说明:“您的身体会很快恢复,只是脖子上的伤口有些深,这是第二次了,可能会留疤。”
“没关系。”我轻声说。“反正还有很多次。……留疤……是迟早的事情。”
一开口,才发现我的嗓子已经破了。音调也歪歪扭扭,听起来古怪滑稽。
“……他走了?”我伸手摸了摸喉咙,问道。
“相信您也已经看见,老爷的身体出现失控。必须进行治疗。”
“alpha的易感期……都是这样吗?”
“不。”李没有迟疑,很快答道。“老爷的身体很特殊,这是家族带来的痼疾,并不全是易感期的作用。”她用热巾帕替我擦拭脸庞。“云骞先生,老爷承受的痛苦是很多的,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
她又来劝说我了。
我的视线慢慢上移,太阳马上就要升到窗户以外的地方了。
“李,你知道吗,伍管家总是对我很不满意。”我说。“他好像很奇怪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