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没有名儿?”
大王犹豫了会儿,点头:“好!”
“开曜,如何?”
“呃,我不识字,啥意思?”
“日出有曜,光明、希望之意,你既然是大王,就要当最厉害的大王,开曜,最合适你。”
祝汸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他,声音软软的,说出的话又是这样文绉绉,大王生平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被祝汸这般温柔注视,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哪里还记得原本要说的话、做的事,虽说压根听不懂,跟着就欢喜傻笑:“好!”
“那我以后就叫你开曜啦?”
“好!”开曜想了想,眼巴巴地看着祝汸,又问,“你叫啥?”
“祝汸,我叫祝汸。”
“我也不知道咋写。”
“我以后教你写你的名字,写我的名字?”
“好!”开曜咧嘴笑。
祝汸看在眼里,也跟着笑得翘起嘴角。
这么多年,这么多世,包括在天上,他就没见开曜这样笑过。这一世的开曜,当土匪当得很开心吧?
祝汸又问:“你的寨子,叫什么?”
开曜道:“庆平寨!”
开曜便问:“为什么呢?”
“咱们这座山本没有名字,旁边有个县城叫庆平县,我们大多是庆平县的人,渐渐地这座山也就叫做庆平山了!我们寨子自然就是庆平寨!”
“原来如此。”祝汸继续向他打听:“现在天下这样乱,你们寨子过得可好?”
开曜直接跟他说老底:“我们寨子里还成!大家每天都挺开心的,就是有些穷!我们不爱抢百姓的,顶多打劫富户,却也不能全抢了人家的银子!人家也要过日子!我们常跟旁的寨子打仗,抢旁的寨子的!偶尔还要接济山下百姓的!庆平县,就归我们寨子保护,他们每月也会给我们送些吃的用的!”
“厉害!”祝汸夸赞。
开曜傻笑,祝汸一直看着他,笑着再问:“寨子很多吗?”
“嗯!西北一带有极多的寨子,我们寨子是最小的!但是我们打仗厉害!”
开口闭口就是打仗,是有多喜欢打仗啊?祝汸好笑地再度说:“你们往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辈子当土匪吧?”
开曜并不傻,他心里有数,也是个挺有抱负与理想的土匪,只是在祝汸面前不自觉地犯傻,在小弟跟前还是挺有模有样的,但他到底受年龄限制,又没有念过书,他说道:“当然不能一直当土匪,只是现在天下乱得很,谁也不知道明儿会发生什么,不过我也没啥好怕的!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来一群,打他娘——”
开曜捂住嘴,不能当着这么漂亮的公子说那么难听的粗话。
祝汸却是笑得双眼弯似月牙,他想,既然他来了,一定会陪着老家伙的。
当土匪也挺好,反正是历劫,开心最重要,却也不能一辈子当土匪。天下大乱之际,你不搞别人,别人反而来搞你,不如混个皇帝当当,往后他来帮老家伙出谋划策。
他正欲开个头,床里睡着的田田醒了,她揉揉眼睛,察觉到屋内另一个熟悉的气息。她立马小腿一蹬,往起一爬,放开手中小白,瞧见床边坐着的开曜,惊喜地“啊”了声,用力往开曜扑去:“大白!”
香香软软的小女孩扑到怀里,开曜吓得直接站了起来,田田却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仰头看他,甜甜道:“大白!我好想你呀!”
“…………”开曜的心如同那冬夜里翻滚的热汤,扑腾扑腾的,又暖又窝心,他尽管有些惊吓,也听不懂孩子的话,却是舍不得扔了孩子,他抱住田田,低头看她的脸,这孩子竟然还跟自己长得挺像!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眼祝汸,祝汸道:“是我女儿。”
开曜再看一眼孩子的笑颜,这下脑袋才清醒回来,终于想起他是来干啥的。
他是要送这位公子走的,咋说两句话就给忘了!
被他们寨子里的人抢回来,人家公子也不气,这么有才学,长得好,还给他取名!对他可好了!这还有个孩子,这样漂亮可爱!
他们寨子常有其他寨子的人直接杀进来,到处都是血和刀子,他不可能让这么好的人在他们寨子里留着!
他面色一变,脸上的憨厚不见了。
正经起来,开曜也是个极为合格的土匪头子。
他又坐回长凳,抱着田田,抬头看祝汸,祝汸也看他,他的心跳了跳,到底是正色道:“这位公子!我其实是有要事与你说!”
“你说说看。”
“我刚从外回来,才知道关于你的事,是我手下办事不力!请公子放心,我从不打劫好人,是他们不懂规矩,你别害怕,我这就送你们一家下山!”
祝汸瞟了他一眼:“我若不想走呢?”
开曜着急:“公子!你可知他们是抢你来做什么的?!”
“我知道啊。”祝汸不以为然,“不就抢我过来做压寨夫人?”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