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眼就足够了,让你知道我爱你,可以重复这三个字直到生命的尽头。
纸有大小,笔会写尽,可是我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如果可以,一辈子都说不完,哪里是薄薄两页纸足以承载的。如今时间要我从中挑出重要的两页,我什么都舍不下,连琐碎的问候都舍不得。
单单除了那句对不起。想必我对太多人说了太多对不起,自己都听得厌烦,你也听腻了。可挤在喉头第一个冲出来的又是它,像个顽皮的小恶魔。我好想关它回去啊,可是将死之人,连最轻的恶意都使不出了。
对不起,我的爱人。
死亡是否能让生前分开的人靠得更近?
这实在让我不甘亲爱的,实在不甘。我并不相信什么来生再见的鬼话。若是此时你恰好爱着我,我也无可救药地爱着你,为什么偏要把相爱留到来生?
我必须承认,剥去了一切矫饰后,这不过是一场悖德的狂欢。自始于伊甸园的苹果,我是怎样亲手给自己套上了枷锁?是身为男性利用女性的好感,是身为医生利用患者的依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到了这种时候,于个人而言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柴米油盐堆砌出的、那个仅容方寸的、脆弱的幻境。
我过于狭隘了,此时我所留恋的不过是你,你这一个人而已,想要的只是你。我此生最深的欲望、最后的眷恋、最大的不甘,都是你。若我生就是一场黯淡的罪恶和悲剧,惟有你太阳般的爱,为我撒上光辉。
对不起,我终究还是选择逃避,又一次违背了誓言,也无颜请求原谅。我用一个人所能拥有的最肮脏与最懦弱,玷污了一切。这逃不脱的一切啊!我虽做了逃兵,亦为荆棘割伤,为乱麻缠身。密林所困至死的芸芸众生,我终成为其中一员。
对不起,我的骄阳。你无数次挥刀救我出来,我却无力斩断最后一根纤细的枯藤。
如果你想知道,此刻我亲吻了这封信,以最温柔的爱,轻轻呼唤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们共同拥有的,我本应当把那一半还给你。把过去的完完整整舍了,你才好一身轻地去走接下来的旅程。可当我亲吻无名指、试着与你告别,那银环却生根长进了rou里。我太怕疼了,所以请允许我带着它吧,奢望还能籍此寻到你的踪迹。
我又对你说谎了。我的爱,请原谅我此时还要把心底丑恶刺痛的腐rou翻出来给你看。真相是我爱得太自私了,不能占有,就要折磨你,让你也带上我的痛。我实在不愿你忘记我,临了落笔,还琢磨着如何在你心上留下一道不可愈合的伤。
好吧,违心地说,你还是忘记我吧。违心的,也是真挚的。
走吧,向前去吧,忘记我,带着你的光芒击败黑暗,穿过窄门与狭路。
但是等你立于终点,请求你最后想起我一次。
我爱你。
安德烈·纪德《窄门》
bgm:枪花《Don' t 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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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保证了小杨儿不出事??
我换封面啦!,原封面放这里
一百三十七
杨烁回想起的是个细节:一辆2.4T排量的奥迪。2.4T的排量在城市里并不常见,对于家用车来说动力过剩了,又不是那些二世祖飚车的车型,逃跑倒是正好。
“车库和主楼不通啊?”陈诚成嘀咕了一句。
“嘿!回来!”队长在后压着声音喊了他一句,怕他贸然行动坏了大事。
杨烁来不及解释,几乎是凭着一部分直觉向车库奔去,耳边灌满了夏夜热烘烘的风。不通吗?姜成虎在这栋楼里交易了那么多次,也许会留条后路。杨烁并没有百分百把握,但此刻最可能成为后路的就是地下车库了。
仅那家聚了一帮小姐以卖养吸的宾馆就搜出了3kg冰毒及其它新型毒品。若是再次失手让姜成虎本人再次销声匿迹,成了个云雾缭绕捉不住的影,以后只会更加艰难。
夏语冰完完全全是被吕闻名的电话吵醒的。一接通她还没出声,那边一句话堵了上来:“夏语冰,老何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啊?”
吕闻名压着焦急又问了一遍:“我问,何峻凌今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也打给我了。”
“哟?我们说明天找你吃个饭呢。”
“我听着他说话不太对劲,拨回去又关机。你给他回个电话。要你打也是关机,我们两个去看一眼。”
夏语冰嫌他一天到晚想太多,没事也要想出事来,手机拿开耳边看了一眼:“现在快一点?你有病吧?。”
“你……”吕闻名被她那比破渔网还粗的心眼气得干着急,“姑nainai我求您行不行?不好玩。”
夏语冰将信将疑听了吕闻名的。电话里罕见地响起标准普通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忽然背后一凉清醒过来。当医生的一向很少关机,她如此,何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