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进宫面圣。”
语罢翻身上马,又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温和吩咐管家道:“对了,你且去将家奴们全部唤来。晚些时候待凌云回来,总归要人伺候。”
而后也没有再停歇,策马朝皇宫而去。
周若玉等人也没能从这句话中觉查出丝毫不对,纷纷扬鞭策马追上霍大将军。唯剩管家站在门口,瞳仁骤然紧缩。
……
李俭这会正推着洛清卓往太和殿走去。
今日霍大将军归来,他命周小将军前去接人,打算接下来与霍大将军喝点小酒,聊聊人生与未来。他的先生却不放心他,一定要在太极殿内殿听他们谈话,免得霍大将军出手,对天子不利。
虽说这并无可能,宫中守卫也不是吃素的,但李俭接下来要做的事太过艰险,难
保霍大将军不会愤怒到失去理智。
毕竟是能教出霍凌云这样的儿子的人,他们对霍大将军的智商与品德,不能抱有太大希望。
李俭本不想自家先生涉险,他还在保胎阶段,就怕一不小心就伤了身子。但见他异常坚持,又怕他一个人在椒房之中忧思过重,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他便将人抱上轮椅,推着他朝太极殿走去。
轮椅是前两天做的。确认过宫中铺的青石板路足够平整,没有大坑,李俭就将之弄了出来。先垫上三层棉垫自己试了试,觉得震感还行,就每天推着洛清卓出去转几圈,散散心,呼吸新鲜空气。
洛清卓这几日已将十五幅华容道布局图解地差不多了。事实上在这十余日时间里,京中士族们也陆续解开了这些华容道,如今正在比拼谁用的步骤与时间最少。
李俭已在命人制作魔方,等解决霍大将军这一心腹大患,便可借君缘楼向外头推广。
到太极殿,将洛清卓送进内殿,给他倒上一壶温水与一小碟酸梅,李俭坐到外殿,等霍大将军进门。
霍大将军很快来了。
一进门,霍大将军豁然跪倒在地,膝盖“咚”的一声狠狠触及坚硬的地面,他也像是没有觉察到般痛哭道:“陛下,臣该死啊!是臣没能管教好霍凌云那个逆子,臣有负陛下重望!求陛下赐罪!”
他说着,两行热泪飞快了落了下来,滴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响。
李俭不着痕迹挑眉。
他基本明了霍大将军此刻的路数了。既然选择这个套路,那就比比谁更白莲花吧。
忙起身将人搀扶起来:“欸,霍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律法规定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今都已是朕的大雍朝了,怎么还弄那些连坐的事?还是说,爱卿你觉得,朕就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霍大将军闻言忙道不敢,又慌着要跪倒到地。
李俭却紧紧将人扶起,拖到椅子上坐好:“来!昔日匈奴匆匆来袭,爱卿被迫出征,说起来朕与爱卿已有将近半年未曾在一起痛饮烧酒,今日一醉方休!”
说话间,提着酒壶给自己与霍大将军各斟了一杯酒。
见霍大将军一边道着“不敢不敢”,一边将这杯酒一饮而尽,满面食不知味,李俭又微笑着将花生推到他面前:“爱卿别光顾着喝酒,也吃点花生米啊。”
霍大将军依言抓了两颗塞进嘴里:“陛下……”
李俭恍若未闻,热切寒暄道:“爱卿,这边关清苦,你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瞧你瘦的,看的朕心痛不已啊!”
霍大将军嘴角一抽:“好,挺好,微臣这……”
李俭继续关切道:“爱卿好便是了!别的将士们呢,可有吃好,穿好,睡好?”
霍大将军:“都挺好,只是……”
李俭又扯开话题:“那牲畜可都已交易好了?朕前不久还想着拿新晒的食盐去换羊毛呢,哦对了,爱卿你走得早,大约是不知道朕与二公九卿如何商讨出晒海盐。”
“朕与你说啊,这海水晒盐呐,就是……”
他闲扯了许久,霍大将军几次开口都被他打断,足足喝了十余杯酒,才逮到机会道:“陛下,有关微臣逆子霍凌云之事……”
“啊,瞧朕这记性,”李俭一副才想起的模样,“朕方才正要同你说他来着。”
他沉痛道:“令公子这事儿,难办啊!”
霍大将军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本就已被李俭扯得不耐烦了,闻言下意识质问道:“陛下可是不愿意将他放出来?”
这语气太重了,霍大将军很快意识到了,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道:“陛下恕罪,微臣只是太过担心那逆子,绝非质问陛下!”
李俭看着他,一脸不赞同道:“欸,方才还说了朕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爱卿怎么就忘记了?!”
他也没让人起来,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道:“哎,令公子霍凌云呢,其实朕早就想放了。奈何百官不同意啊,爱卿你是没见到那日情景啊,朝会之中群臣进谏要求朕严肃处理令公子,各个要求朕将他拖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以免将来还有人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