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场面，忽然感觉身边的沙发陷了进去，随即而来的是一抹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孙子。
商烨却只看着前方，商元忠也将头转回，继续盯着前面的团子玩耍。
二人沉默地并肩坐着，却是商元忠最先开口：“这孩子很好。”
“嗯。”商烨低低应道。
“看样子父亲这个位置你还没坐稳。”
“在努力。”
商元忠斜眼打量了他一眼：“你就这样冷着脸努力的？我瞧着辛家那个小子，还有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都挺想要你这位置的，就连晴晴对这孩子都比你热情。”
“……他们只是做无用功。”
这句话颇有些不服输的意思，惹得商元忠没忍住轻笑出声。
“好多年没听到你这样说话了，嗯，也不错。”
他突然站起身，对上商烨望来的目光说道：“还不走，还想留下来蹭晚饭？”
商烨沉默片刻，也跟着站起身，恭敬地对商元忠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快走快走。”商元忠不耐烦地挥手。
下人已经收拾好行李提到了门边，崽崽再度被塞回到猫包里，正不甘寂寞地疯狂挠爪子。
等行李和猫包重新放回到车上，商烨才重新将团团的装备一件件围上。
团团重新变成粉嫩圆润的小团子一枚。
“姑姑白白~”小手围住商晴的脖颈，给了她右脸一个香香的吧唧。
商晴不舍地回亲好几下：“姑姑过几天就去看你。”
“嘿嘿好的哇，团团等姑姑哦~”
两人脸挨着脸，撒了一会儿娇才松开。
粉团子偷偷瞄了眼商元忠的脸色，有些拘束地走向他。
小手抓住他粗糙的大手，小脸蛋轻轻贴了上去，像只小nai猫似地蹭了蹭。
“曾爷爷你要记得好好次饭饭哦，要听管家爷爷和姑姑的话，团团下次再来看你哦，你一定要想团团哒。”
室外的空气再冷，也打不败小团子这番话给商元忠带来的温度。
他流转着风霜岁月的双眼此时都柔了下来，轻声应道：“曾爷爷知道。”
二人温馨道别后，团子最后才来到牧嘉风身前。
牧嘉风十分有骨气，一个撇头冷哼：“哼！”
随即：“啪——”响亮的敲击声响起。
“老妈！”牧嘉风捂着脑袋吃痛不已。
商晴却死死瞪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要吃人。
“啊牧哥哥你是不是很痛啊，团团给你呼呼。”
团团踮着脚丫，努力想去够牧嘉风的后脑勺，可惜人实在太矮，摸了老半天也才摸到牧嘉风的腰间。
牧嘉风顶着几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心不甘情不愿地蹲下身。
团子终于如愿摸到他的后脑勺。
小手轻轻地顺着他的毛，嘟着嘴巴对他吹气，还边嘀咕着：“呼呼，痛痛飞飞，飞不见啦~”
nai味团子在耳边轻柔地呼气，神奇般地捋顺了牧嘉风不忿的情绪。
“我已经好了，不疼了。”他瞥了眼小团子，小声别扭着道谢，“谢谢。”
小团子登时笑眯了眼，一双小梨涡深深地刻在脸颊两边，看上去甜极了。
等团团和几人都道了别，商烨这才抱着她重新坐回到车内。
“走了。”
说走就走的商烨极为干脆。
黑色的轿车转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商元忠愣愣看着远去的影子。
老管家上前一步，轻扶住他的左手。
此时商晴早就拎着牧嘉风进了屋。
外面只有商元忠，和陪伴了他几十年的老管家许叔。
好半晌，许叔才听到一声叹息。
“老了。”
老了才见不得离别这种场面，才不习惯热闹过后的空虚。
许叔扶着他往回走，轻声道：“可若不是活到了这把年纪，哪里懂得什么是最珍贵的呢。”
商元忠脚步一顿，瞟了他一眼。
眼梢含笑，轻声嗤他：“最近又在看什么无事呻/yin的书了吧，这么多愁善感的话都说出来了。”
许叔轻笑：“还真被您说对了，前段时间我小孙女给我从国外带了好几本小说，改天给您也看看。”
“得了吧，我老眼昏花，懒得折腾。”
声音愈发远了。
直到二人的身影结伴消失在门后这才停止。
午后的阳光突然悄悄冒出一角，洒过角落里堆叠的白雪，交辉着庭院里的绿草，竟有些春的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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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老宅地处偏僻，而商烨自己住的地方却在市中心。
即使轿车嚣张地挂着一看就不好惹的车牌号，有着看上去就特别贵的车标，可堵车路上谁也不认，依然花费了很长时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