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韩骕只捏了捏她的脸颊,而后倚在沙发上,动作以及神态看上去轻松闲适,却无比深情地回道:“那么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成为母亲就这一件事还不伟大吗?”
夏冰翻了个白眼过去。
说他直男吧,他能说出这种话,好像也不是张铭口中所形容的那种钢铁直男,你问一句:“老公,我今天穿的好看吗?”
他认真回:“说实话,不怎么样,显得腿太粗了。”
一板一眼地把问题的症结全部道出。
可说他不直男吧,简单的几个词他都吝啬于表达,顿时没了看动画片的心情,去洗了澡,上床睡觉。
夏母过几天便要动手术,手术不算大,却也马虎不得。因为医院是当地有名的三甲权威医院,每天要接纳来自全国各地的病患,本来排到夏母都要到几周后了,韩骕找了一位朋友,这位朋友的父亲就在这家医院心内科担任主任一职。有熟人在好办事,马上就联系到了有空余排班的医生,来帮杨艳红女士做手术。
夏冰这几天都要去医院陪母亲。
老夏今天到,本来说好了去接他,他却执意不要,嚷着自己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能走丢了不成,打个车的事情,总不至于还认不识路。
这是他第一次见韩骕,对于女儿这桩婚事,生性不爱管事又觉得孩子幸福比较重要的夏成祥没有种的好好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愤怒之感,只通过电话无比感概地问自己女儿:“他对你还好吧。”
韩骕自然是对夏冰好的,老老实实回答,夏成祥听到,只一个劲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转而又说,“囡囡,别怪爸爸,你妈过去了,家里有事我抽不开身,等放假,一定去看你们。”
听到这儿的夏冰早已经泪流满面。
比起在母亲河东狮吼下摧残着长大,父亲更像朋友的身份,帮着她一起出主意去如何逃脱杨艳红女士的魔掌。
对于她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这件事,从头到尾也就在某一天晚上敲开她的房门,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我孩子,大概跟我一样比较重感情,小姑娘这个年纪情窦初开喜欢班里的男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要听你妈的,只是注意保护好自己。”
......
或许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夏冰才那么没心没肺。
也因为老夏这种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放养式管教,让夏冰从小就没什么大志向,在去医院的途中,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夏冰唏嘘不已。
唏嘘完,又跟没事人一样从旁边的袋子里掏了包猪rou铺,打开,美滋滋地吃着。
韩骕:“......”
从昨天开始,她就呈现出一种时不时发呆,又时不时叹口气的状态,可就这样也没有耽误她该吃吃,该喝喝。
无奈摇了摇头,继续开车前往医院,半刻钟后达到门诊部大门前,去了停车场,停好车,乘电梯上了楼。
病房里只有夏母和表姑两个人,因为老夏不在身边,这段时间都是表姑在贴身照顾,为此她的儿媳私下都有些意见了,杨艳红女士不好意思,多次劝说她自己一个人能行,表姑却板着脸:“艳红,我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成什么人了,就算你女婿将事情处理得面面俱到,可怎么说他都是个男人,有些事需要女人经手,你不会指望你怀了孕的女儿吧。”
直击问题的命脉,夏母这才噤了声。
听见开门的动静,正在说笑的俩人纷纷往门口看去,发现是夏冰,杨艳红女士的笑声戛然而止,皱着眉,说:“你不会自己过来?路上正好运动运动,省的小韩要上班还要来送你。”
夏冰撇了撇嘴,她猜韩骕上辈子一定是杨艳红女士的亲儿子,要不然她怎么会待他比对自己都好。
“又不是我要的。”
小声抱怨了一句。
韩骕揉了揉她的长发,把手里的零食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跟夏母解释道:“妈,天太热了,我怕小冰挤地铁晕中暑这才开车送她过来,您别怪她了。”
上一秒还在面露不悦之色的夏母,顿时喜笑颜开起来:“这样啊,也是,她要有个三长两短,还得麻烦你,送过来也好,省的给你添麻烦。”
夏冰:“......”
敢情她现在就是一个祸害,走到哪里都是给别人添堵。
早上刚喝完水,夏冰母亲到了定时定点去上厕所的时间,怕她随时都可能不适,这段时间表姑都是随身陪同,搀扶着她下了床,两个人去了洗手间,只留下了一脸伤心的夏冰和笔直站着的韩骕。
已经到了一年之中天气最热的几天,即使在空调房里,面前的男人还是卷起了他的衬衫袖口,喉结下的扣子也没系全,松垮着。衣摆被他扎进西裤里,视觉上显得一双腿更加的长。
男人一定得是身材好,才会有气质,有气质才能说得上帅,再加上他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不免让此刻的夏冰都有些嫉妒,酸溜溜地说:“本来我妈就不喜欢我,觉得我遗传了老夏家不上进的特质,结果你来了更好,她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