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能听见旁人的指指点点,他索性减少与那些同门的往来,返回巷弄里专心照料日渐消瘦的心上人。
落胎对一个女儿家的伤害之大可想而知,程姐姐的身子骨愈来愈差,苦苦熬了一年多,终是撒手人寰。
她临死前手里仍旧握着那枚玉佩。
闵晋等了两个多月,终于等到林青下山的一天。可这回林青身边偏偏跟了三师兄与谢陵,他自知无法在剑宗两名亲传弟子手下抢人,于是做出了与虎谋皮的决定。
之后的事,我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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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京城行(十一)
142.
这事不难理解,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原来我是做了一回替罪羊啊。”
江御风勾唇笑道:“不哭了?”
我瞪他一眼,想想看又放缓和了目光。就事论事,此人在这件事上并无错处,甚至还同我说了宁千重闭口不提的真相。
我面上浮起薄红,别扭道:“谢谢。”
江御风啧啧称奇,直言没想到我也会同他好好说话,而不是恶语相向,拔剑就打。
他低头瞥见我衣摆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头,直接将我的外袍扯下来,把他那一身黑漆漆的外衫披在了我身上,“穿这件罢。”
我拒绝不了他,只好穿上那件外衫,惴惴不安问道:“我现在可以去见林青一面吗?”
江御风同意了。
我的双脚终于挨着了地,如释重负般往石门的方向走去。江御风忽然从后面牵住我的手掌,我扭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我俩交握的手指。
可是怎么也甩不开。
江御风将我的手指紧紧捏在手心,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不怀好意道:“小矮子,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还不亲亲江叔叔?”
“……”
这个狗贼。
江叔叔三个字听得我头皮发麻。
虽说这两年我长高了不少,可在江御风面前仍旧不够看。当我被他搂着腰拖到怀里时,我才晓得江狗贼又要来真的了。
我怕他又将舌头伸进来,壮士断腕般主动碰了碰他的嘴唇,磕磕绊绊道:“可、可以了罢?”
你妈,
怎么适得其反了!
江御风必然是风月老手,灵巧的舌头扫过牙关,在里头搜刮一通,意犹未尽从我唇边移开。这个该死的狗贼还掰正了我的脸,低声问道:“小矮子,你是不是头一回同别人做这事,都亲你两回了,怎么还是不会换气。”
不然呢?
我到哪找姑娘去啊!
若是去山下吃花酒恐怕我爹和我师兄会轮流将我吊起来打一遍!
我纯粹是气红了脸,嚷嚷道:“关你屁事啊!”
江御风又笑了,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个鬼!
我慢慢喘匀了气,伸手往他胳膊上糊了一巴掌,还是忍不住委屈道:“我也没有哪里得罪你吧,你做甚么要这样欺辱我啊。”
江御风胸腔里溢出沉闷的笑意,冷不丁往我唇上咬了一下,道:“很软,今日看见你的时候就想试一试,试过了便忍不住了。”
算了,江御风,你还是去死吧。
143.
他还欲说些恼人的话,耳后忽然一动,不知怎地就停下了。江御风眼神一凝,意味深长道:“小矮子,你的师兄们找来了。”
我仔细一听,石室外边果然有刀剑相接的声音。
“莫急,我现在便带你出去。”
144.
枯木教这分舵弯弯绕绕,走了好久才走到开阔处,仔细一瞧,也不是甚么好地方。
放眼望去,像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可两旁却布满了木栅栏,底下是翻滚着难言气味的水牢。
我瞥了江御风一眼,他立刻撇清关系道:“庄应容的主意,与我无关。”
我想了一下庄应容是谁,貌似是枯木教的右护法,善医善毒,听说性子比宁千重更古怪。
怪人都凑到一堆来了。
再往前走,未见其人,谢陵怒不可遏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来。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一剑割了你的舌头!”
回应他的是宁千重的讥笑声,铿锵有力地骂了回去:“你若是有本事,早就割了,还在此叫嚣!”
银铃声声入耳,江御风在我耳边道:“别去管那破铃铛,扰人心神的。”
我自然知晓,宁千重的铃音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尚可,稍微在武学上有所成的人都不会受其干扰。
江御风说完也反应过来,笑着道:“差点忘了,你已非吴下阿蒙,不是当年那个连点xue都不会的小矮子了。”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
我撇下他继续往前走,离打斗声越来越近。
临近栅栏尽头,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