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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千重勾起唇角,又露出在路上的那副神情,压低嗓音道:“没有人能从我的绮梦手底下躲过去,在我晕倒之后,你与李雁行做了什么?”
“与你何干?”我心中早有准备,不卑不亢顶了回去。
宁千重身上的脂粉香在空气中浮游,他转了转眼珠,笑了起来:“若是甚么也没发生,你为何急着叫李雁行去沐浴?小娃娃,你以为你比他好到哪里去了?”
不会吧……
我在山里用泉水净了手,纵使他嗅觉再敏锐,也闻不着吧。
宁千重眼中流露出浓烈的嘲讽:“甚么名门正派,底下皆是藏污纳垢。我当李雁行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睡起师弟来脸不红心不跳,又有何面目劝我自重?”
“你怎知你那迷香对谁都有用处,李师兄心智坚定,用内力将药性逼出,根本无需做那腌臢事。”
与宁千重这一类人对上,需得先叫自己镇定下来,若是自露马脚,接下来必定满盘皆输。
他欲从我的面色中窥探一二,我在心中吸气,面上滴水不漏地回望他。
“不可能!”
宁千重自负道:“我的绮梦少说在百来人身上试验过,除却教主,无人能敌。李雁行修的是无情剑宗的心法,目前至多到第八层,绝无可能敌得过教主。”
这是他头一回主动提起江御风,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倾慕与敬畏。
我的关注点却在前一句。
夭寿啦,他果真是借用双修之法来吸取Jing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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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或许太过笃定了。”我气定神闲地同他打太极。
宁千重斜睨一眼,转而道:“莫不是连你自己都觉得与师兄搅在一起,愧对爹娘祖宗,故而死不承认?”
我翻着死鱼眼与他对视:“我与李师兄清清白白,除却师兄弟情谊再无其他,你若是那么喜欢造谣旁人的私事,不如先去六合派给郭姑娘跪下道歉。”
宁千重一声大笑:“不想常无虞竟能生出你这么个口齿伶俐的儿子来!”
“谬赞谬赞,我会转告给我爹的。”
“若是常无虞知晓了李雁行与他儿子的私情,恐怕他笑不出来了罢!”宁千重咬死不放,非要将这盆半清半浊的水泼到我身上来。
你妈的,都是男人,那种情形之下,我替三师兄做个手活怎么了?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两句,到底还有没有别的话能说了。
我不耐烦道:“若是你不愿说出林青师兄的下落,我也就不在此处与你耗费时间了。”
我作势要走,宁千重果真喊道:“慢着!”
早说不就行了,非要呛上几句有的没的,烦不烦啊。我复又陷回椅子里,开门见山道:“你想说什么?”
宁千重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贼心不死地说道:“你与我交换一个问题,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告诉你林青在哪儿。”
我警惕道:“什么问题?”
“自然不会是问你无情剑的招式心法咯,我还要在红尘里多滚上几遭,此等断情绝义的剑法,白送我,我也不愿学。”
“……”我爹也从未教过我无情剑法!
宁千重舔了舔红艳艳的下唇,眼神一点点变得露骨起来,“李雁行的那处,生得大不大?”
我几乎是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
前脚喊我小娃娃,又向一个小娃娃说出这等言词!
好罢……大是很大的,但是关你屁事啊?!
宁千重见我不答话,不禁嗤笑出声:“我明白了,真是便宜你这个童子鸡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又翻了个白眼:“你心里既有了答案,那就赶快将林青师兄的去向告诉我。”
“话不是这样讲的,我猜到是我的本事,常小郎君,可你并未答复我的问题呀。”宁千重强词夺理,满脑子皆是不可言传的东西。
我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同他扯皮到现在。
我也看出他只是在耍我玩罢了,索性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不就是比谁更无赖嘛,我居高临下地睨着宁千重,没有细想便同他说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两只手都包不住,酸痛得要命,而你下辈子也休想靠近三师兄一寸。”
他竟笑了。
宁千重双手交由麻绳捆着,仍旧倚出了风姿绰约的姿态,古怪地往门外望了一眼,扭头道:“常小郎君好胆识,就是不知门外守着的谢郎君听见后,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呢?”
20、京城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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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
原先与他交谈时声音压得极低,纵使谢陵扒在外头偷听,也未必能听得清交谈内容。
后来就未必了。
我想谢陵多少是有一点脑子的。
他多半猜得到我是如何替三师兄解了药性。
但他偏偏是个孩童心性的人。
这不是谢陵暴跳如雷与否的事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