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过了香囊:“我来的那个方向我已经找过了, 没有, 这样, 我们分两路,你往东, 我往西,到时候有情况了手机联系,这样效率高一些。”
阮恬刚好也是这么想的, 当即同意了靳遥的提议,两人一左一右,开始分头寻找陆森。
——
阮恬打着手电, 一路分开枝杈,摸索着小心向前,走两步便高喊陆森的名字, 可始终无人应答。
这个方向差不多已经找到头了,阮恬只能继续往上爬,这时身后又响起一阵窸窣动静,跟之前人踩踏在枯叶枝丫上发出的动静不同,这次的窸窣声则更像是某种动物穿过草丛枯叶所发出的动静。
阮恬咽了一口口水,安慰自己那个动作频率也不像是蛇,但不是蛇,会是什么呢?
阮恬这么想着,就屏住呼吸,慢慢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被手电筒的光一照,那团灰不溜秋的东西受了刺激,噌的一下跳远了。
阮恬这回终于看清了——原来只是只兔子而已……
她松了口气,正要继续往上爬,谁知道刚才放松过头,大意了不少,一个不留神踩了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好在滚下来的过程中被灌木丛兜着,有了缓冲,没什么大问题,不过磕着碰着总是少不了的,等阮恬落地时觉得哪儿哪儿都疼,骂骂咧咧了两句,正要摸索着爬起来时,手掌却无意碰到了类似布料的东西。
她顺着往上摸了摸,捏了捏,结果发现那好像是一个人的腿。
她一个激灵,连忙爬了起来,拿手电筒一照,才看清是有一个人躺在那儿,那人腿上的布料已经破了,露出来一截白皙的小腿,上面却正流着血。
白到发光的皮肤和鲜红的血,两厢映衬,更显得触目惊心。
阮恬咽了口口水,将手电筒慢慢上移,手电筒的光芒打在那人的脸上,情绪地映出了那人的长相。
巴掌大的脸,清晰的线条,Jing致的五官……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干涸的血迹就挂在他的脸上……
真的是陆森。
阮恬深吸一口气,哆嗦着弯下腰去喊他:“陆森……陆森……”她试探着去摸他的脸,是温热的,还好,她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陆森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想起刚才看到他的腿上全是血,那个伤口不知道是被树枝石子剐蹭的还是……阮恬不敢细想,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正要去察看他腿上的伤口时,面前的陆森却忽然动了动,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声音,紧跟着慢慢睁开了眼。
阮恬见状连忙凑了上去,一脸紧张地道:“陆森你醒了?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好?”
陆森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整个人似乎清醒了过来:“阮恬?阮恬!真的是你?你怎么会上来?”
阮恬点了点头,声音隐隐染上了哭腔:“是我,我是来找你的,陆森,你还好吗?我刚看到你腿上流了好多血,那个伤口,是怎么弄的?你……你有没有遇上什么蛇?”
陆森打量着阮恬的神色,尽管开口困难,但还是强撑着神色,试探着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阮恬看他这一副虚弱样子,终于还是没忍住抽泣出声:“不然呢,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担心死了,你要是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
陆森愣愣地看着她豆大的眼泪落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还带了点她的余温,他忽然有些恍惚:“阮恬……这是不是你第一次为我流眼泪?”
阮恬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相比于陆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更关心他的伤势:“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你腿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你……你有没有遇到蛇?”
陆森深看了她一眼,做了一个吞咽动作:“如果我伤得不严重,你是不是又变回之前的态度,不再关心我,对我不冷不热了?”
阮恬眨了眨眼睛,擦拭了一下泪痕,不解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又因为陆森迟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关心则乱,语气就显得有些不耐:“你到底有没有事,你快告诉我啊,为什么老是说一些有的没的?”
陆森小声嘀咕道:“果然,只有真的有事你才会对我有好脸色,才会为我掉眼泪。”
阮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皱眉道:“你说什么?”
“我说,”陆森看了她一眼,咳嗽了声道:“我有事。”
阮恬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了陆森,你有什么事,你别吓我啊。”
陆森偷偷翘了下唇角,他觉得他有病,他居然很享受阮恬为他担心的感觉:“我遇到蛇了。”
阮恬的一颗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是……有毒的吗?”
陆森点了点头:“我查了下,好像是。”他说着看了阮恬一眼,一双眼睛水光潋滟,看不透是什么情绪:“阮恬,我大概,活不了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阮恬胡乱地抹着眼泪,作势要去察看陆森腿上的伤口:“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