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前,布埃隧道算是关闭了,这也是乘着与洛榭关系不稳,交易量暴跌的时候,不然中央王国的商人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涌进会议室哭诉了,目前,大宗货物都改走船运,慢是慢了点但是运费便宜,客户倒也理解。
“还是得赶紧把火车搞出来。”塞西尔看完隧道,回来就直奔研究中心,跑到路德房间一扎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金属构件以及极其古怪的……人类半身像。
第236章 敌人在东!
安妮公主拥有一个可爱的名字,有意识起她就嫉妒兄弟姐妹们,她们拥有响亮漂亮的称号,住在夏堡里,被奴隶们侍奉,而她必须亲自劳作、做饭、艰难地学习魔法,想尽办法独自生活。她被驱赶在外,如同一个野民,虽然父母定期来探望但总是看一眼就走。婴儿时还有人照料她,是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好像是姑姑,虽然没有任何人尊敬过这位姑姑。
安妮从姑姑那儿得知了自己尊贵的身份:现任国王的第一个女儿,圣班泽的长公主,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圣班泽遭到毁灭之后,非人的待遇结束了,安妮公主愕然发现父亲出现,逃亡时寸步不离地带着她,虽然还是不允许她使用任何资源,但是只要她一离开视线就会紧张不已。
安妮公主十分高兴,父亲和颜悦色,甚至不理会其他的公主与王子,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试过要求兄弟姐妹们的华服与美食,父亲立刻就会像变了一个人般暴躁地怒吼起来,甚至挤着她的脸颊逼她把吃进嘴的东西吐出来。
为什么?
时间越久安妮公主就越是疑惑,父亲自相矛盾的做法令她不解,随着时间的推移,九岁的她越来越不安,从小艰苦的生活令她敏感而多疑,这种待遇仿佛隐藏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这个疑问在夏堡毁灭之后的第一个初夏得到了答案。
“忒尔斯,请接受我们的献祭!”穷途末路的圣班泽国王对着天空大声地道,“这是个纯洁的处子,出生高贵,未食过鲜血之粮,未饮过罪恶之水,她无暇又天真,是我至亲之人,在此把她奉献给您,请您……”
安妮公主这时候才明白她短短一生的遭遇因何而来,也明白了父亲那奇怪的矛盾态度。她被绑在一根立起的树干上,不断有奴隶往脚下堆着干柴,她不知道献祭是以什么方式,但是干柴是用来烧的这一点还是明白的。
不远处,洛榭与克兰道尔的联军正懒洋洋地歇着,他们仿佛完全不在意圣班泽的祭祀仪式,站在阵前的两位国王亚历山大与英格尔都挂着嘲弄的微笑,自然,他们的前方有着重重魔法防护,刚才的圣班泽国王用了各种方法甚至最残酷的奴隶活祭也没能打破。
就是这帮联军把圣班泽最后一批人从地下撵了出来,如同赶着兔子的猎狗般追着不放,持续了足有半个月。
安妮公主没有睡一天好觉,经常被半夜的马蹄声惊醒,她恐惧联军,如今,她却觉得家人更加可怕。
一张熟悉的脸从堆柴的奴隶中一闪而过,安妮认出了那是姑姑,曾经的长公主,她明白了为什么是姑姑派来照顾她,长公主的使命就是被当作祭品,只不过姑姑幸运一点,没有派上用场。
“跑……快跑!”
低语过后,安妮公主身上的绳索突然断了,她掉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身后传来的惨叫捆住了她的脚步,她回过头,看见姑姑正在被看不见的东西撕成碎片,血rou横飞之中那张唯一令她觉得亲切的脸扭曲而恐惧,却还在厉声叫道:“跑!跑啊啊啊啊!”
安妮伸出了手,她记得那个咒语,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咒语,那本残缺的羊皮卷上写着这个法术即强大又可怕,唯一的缺陷是,这个法术只能对血亲使用。
从联军手下侥幸逃脱的圣班泽国王突然尖叫了起来,他的皮肤正在一片片脱落,之后是肌rou、骨头,全部如同融化的蜡烛般流淌下来,最恐怖的是全过程中他还活着,当喉骨消失后就再也发不出声,但是嘴唇还在张合,当他变成一滩落在地上后暴露出来的圆眼珠还在滚动抽搐,似乎想要看清凶手的模样。
“弑父是大罪!”安妮公主的二哥尖叫道,“你不知道遗嘱法则吗?你害死我们了!啊啊啊啊——”
数声尖叫同时响起,那是尊贵的公主王子们, 包括安妮公主在内,所有的皇室子嗣都开始与国王一样融化,出自血脉的奴役者自然特别防备来自于血亲的仇恨,他们早就定下了遗嘱法则,血亲谋杀将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奴隶们冷冷地站在一边,圣班泽的奴隶对于主人可没有任何幻想,这些平均寿命仅有二十多的“牲畜”看着主人们化作一滩rou泥,嘴角不由自主溢出了令人心悸的微笑。
安妮公主是唯一遭受酷刑而没有尖叫的人,她仿佛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然而,当死亡降临后她是唯一还“存在”世间的——以灵魂的姿态。她看向不远处的联军,两位国王旁观了全过程,甚至还交谈了几句爆发出大笑声。
憎恨的第一对象已经死了,还有第二不是么?